他起身回書房去寫信去了。

大姐既是拿了換洗衣物走了,可見必是一時半會不能回家,為安全起見,還是書信往來最好。

凌冰煎好了藥,遞給一牆之隔的患者的父親,她看著小患者服用了之後,又給他把了把脈,看到患者病情穩定了些才回來坐下歇了一會。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接收了一個天花病患,雖然心裡也有些許的害怕,但是真的攤到到自己頭上了,作為醫者也不能後退。

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凌大夫,是我。”

是患者家的大少爺餘傳勝。

今天中午在酒樓門口碰到凌大夫的兄弟一家時,他還有點顧忌,不敢直接跟凌冽說:“我家裡有天花病人,你姐姐在我家裡醫治。”就怕他們心裡會嫌棄,也會把凌大夫扯回家去。

可是他出門去拿定做的餐食回來時,凌大夫也回去拿自己的換洗衣物返回了,看起來是打算一直奉陪到底了,他心裡十分的感動。

患者是他的小侄兒。孩子母親早就沒了,父親在外頭感染了,回家來傳給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大人是扛過去好了,小的又倒下了。

現在小患者還在發燒,身上漸漸出現了膿皰。估計這病還得持續幾天。

凌冰也不能到處跑,因為直接接觸了病患,她也得一同隔離一段時間,免得就這麼直接出去了引發周圍人的恐慌。

餘傳勝交給她一封信:“凌大夫,是你家裡送過來的。”

家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寫信說明的?奇怪,有什麼事派個人來說一聲不就結了,除非是一句話說不明白。

開啟來看是小弟凌冽寫的,說弟妹莊曉寒建議她做一個實驗,把牛痘接種到人體來讓人體產生抗體,從而對天花免疫。

種人痘的方法以前倒是在書上有看過介紹,但是語焉不詳。那麼接種從牛身上取下的痘液這方法可行嗎?

牛天花可預防人天花?

可是將病毒減低到哪種程度才算對人體是絕對安全的呢?

凌冰想試一試,不知道人痘和牛痘是不是一樣的,但是牛啊馬的還是容易得的,病毒也有現成的。

不妨先試一試唄,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只不過,她現在走不了,一切的想法還是要等到出去了之後再實行。

也許,可以先通知一下自己的師父和同行們,讓他們先開始試驗。

夢想雖然有點虛無縹緲,但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