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莊曉寒還是第一次聽說,想必這二房也不敢把這些扎心的事講給凌冽聽,因為凌冽一直覺得這大房和二房當年不就是沆瀣一氣,聯手壓制他母親的麼,現在他們自己分贓不均起了內訌,這麼喜聞樂見的事講給他聽那不簡直就是來逗他開心的麼。

可是現在她嫁進來了,還一上來就打掉了一個來挑釁的外人,可見實力不俗,背後又有端王爺做靠山,想必這三房將來定然前程無量,於是二房就想著來討好她,指望著她能公正處事,在她還沒有和她丈夫婆婆磨合成一致、同仇敵愾前,利用她的年輕無知撈點好處。

莊曉寒心裡好笑,面上卻不顯:“怎麼能這樣呢,大嫂都是咋想的,這不就是寧與家奴,不給自己的兄弟?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二嫂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自己兄弟還不如一個外人,委實叫人心寒,先前你養傷的時候,你們院子裡的那些下人對你照顧不周,導致夫人生氣了親自去外頭挑了些下人來照顧你,還不就是因為大房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導致下人們有樣學樣?”

莊曉寒直點頭。

“可是你現在去和她理論,她也未必搭理我們,我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想著三弟妹這麼個心思玲瓏的人兒,定然也不能忍受哪一天被她壓制的動彈不得,不說別的,就說這次的比試,大嫂當初是怎麼幸災樂禍的?真當大家都沒長眼睛了?”

嘖嘖,這二房表面看著沉默寡言,原來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一通挑撥,看著好像是為了他們打抱不平,背後裡未嘗又不是拿她當筏子,讓三房出頭來和大房硬剛,他們二房在從中漁利。

莊曉寒點點頭:“這麼說大嫂確實有做的不甚恰當的地方。”

二嫂忽然就眼淚漣漣了,她拿起帕子拭淚:“弟妹呀,二嫂憋了這幾年的委屈,今天可算找到個人傾訴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年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還好你來了…”

莊曉寒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嫂莫要傷心,以後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想辦法對付,斷不可能再叫他們那一房為所欲為了。”

二嫂感激涕零,從自己手臂上擼下一個手鐲:“好弟妹,二嫂今天來也沒帶什麼值錢的玩意,你們成親的時候都是在外地,你進府時還是個傷患,二嫂也不敢打攪了你養傷,如今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這個手鐲子就當是二嫂補給你的見面禮,以後,我們妯娌倆互相幫襯著,一起好好過!”

莊曉寒推辭不得,只得收下。

二嫂稍坐了坐,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莊曉寒舉起那個還帶著她體溫的手鐲仔細瞧了瞧,通體碧綠,沒有一絲雜物,看起來很是不凡,就是不知價值幾何。

春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秋月臉上卻是一臉的不忿,等二嫂走後,秋月忍不住問道:“三少夫人,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她的話,要和她一起去對付世子夫人了吧?”

莊曉寒看著她:“那你倒是說說,我這麼做有何不可?”

秋月恨恨的剁了一腳:“我雖然年紀小,可也聽我爹孃說過,當年這二房的姨娘是怎樣仗著伯爺撐腰欺負我們夫人的。那時候世子和二少爺關係多好啊,我們三少爺沒少受他們的窩囊氣。誰知道後來這姨娘一交權,世子夫人就變了臉,再後來姨娘暴病死去,我們都說是她的現世報,活該!

現在他們二房沒落了,看我們這房就要雄起了就想來討點便宜,他們這是選擇性的遺忘了當年都對我們做了些什麼嗎?”

莊曉寒道:“大人們的事,還是不要延續到下一輩身上好吧…”

秋月嚷嚷了起來:“怎麼能忘記呢?要不是少夫人你來了,說不得伯府真的和邵府上結了親,他們拿我們三少爺的婚事和大少爺的前程做了交換,到時候,這伯府才真的全都是大房的天下了!”

莊曉寒咂舌:看看一個下人都這麼的通透,果然天子腳下,耳濡目染,個個都是謀略家。

她看了看手裡舉著的那個手鐲:“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和她聯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