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呼吸也急促了: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召喚雷電這樣的奇蹟發生,那麼他的娘子死去復活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凌冽想策馬迎上去,可是他的兩條腿卻一點也不給力,似乎是灌了鉛水一樣的沉重,半天也挪動不了分毫,連喉嚨裡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了。

身後的隨從看主子臉色煞白,兩眼發直,騎在馬上一副渾身緊張顫抖的樣子,以為他出了什麼意外,趕緊拉住了他的馬韁繩:“少爺,你怎麼了?”

莊曉寒走到陣前,向著靖王的方向行禮道:“無量天尊!青峰山清虛觀弟子易知春拜見靖王爺!”

凌冽緊盯著那人,他本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聽到這句話,那熟悉的聲線和腔調,讓他血直往上湧,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艱難的抬起手來,想指著兩軍陣前的那個女人,可是人卻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

他的身體軟了下來,伏在馬身上就要往地上掉落。

隨從趕緊扶住他,牽著馬將他帶回了營帳施救。

陣前的靖王爺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易知春,這女人怎麼長得這麼像當年的那個莊曉寒?

可是那個女人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復活了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莊曉寒在陣前等了一會兒,就見到靖王踟躕半晌,終於驅動馬匹走上前來。

靖王上前來,厲聲問道:“你是什麼春還是莊曉寒?到底是人是鬼?”

莊曉寒輕笑道:“想知道啊,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靖王受不得激,想下馬走近檢視,他手下的人立即將他包圍起來,簇擁著送回到軍中。

莊曉寒見狀輕蔑一笑:“堂堂王爺,就這麼點膽量?沒得叫天下人笑掉大牙!如此㞞包還想著奪取天下自己當皇帝,簡直是白日做夢!”

靖王爺大怒:“無知婦孺,滿嘴胡言亂語!管你是誰,就算你真的是莊曉寒,從前沒殺死你,今日也斷不可能再放你走了!來人,給我拿下!”

頃刻間從靖王身後竄出三人,將莊曉寒包圍了起來。

莊曉寒認得這些人,都是靖王身邊的貼身護衛,當年在靖王府,她和這些人是有交過手的。

只恨自己當年武功差經驗少,和這些侍衛也就只能鬥個十來個回合,不能再多了,三年過去了,當年的上十個護衛現在只出來了這麼幾個,要是真的只剩了這麼幾位的話,那這三年這些侍衛的戰損還是蠻大的。

而在這三年裡,她有青峰山的師父師兄指點,自己又看書練習,出海時又向洪波師公和他的弟子們學了許多招式心法,在海外還真刀真槍的和海盜們較量過,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招式打法都比三年前有了質的飛躍。

也許,三年的積攢就為了能在今天派上用場。

靖王的三個護衛確實是認識她的,這個女人從前武力值不高,那點花拳繡腿在他們這些殺人武器面前確實是不夠看的。

但是三年後,當他們看見她從背後拔出那把寶劍時,寒光閃閃,陰氣森森。劍光映照出她那對深邃滲人的眼眸,他們就直覺得,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何況是三年。

戰場上一旦出現了女人,經驗豐富的老兵就知道,要麼十分的辣雞,要麼十分的棘手。

莊曉寒如何敢叫他們三人失望?劍花一綰,擺好姿勢,就等著那三人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