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奎哭喪著臉:“就是那個清月……清月小娘子最開始是來茶館聽說書的,來的多了也就混熟了,後來我請了她吃了幾次酒,出去玩了幾回,後來她跟我說沒地方住,我就給她找了間客棧,她為了感謝我,就把我留下了……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衝進來一群人把我給打了,我急了搶過一把刀,然後那個人就衝了過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沒想殺人的啊……”

他的話跟客棧的人描敘的差不多。

莊曉寒問莊奎:那個清月到底是誰?到哪裡可以找到她?

莊奎也說不個具體的來頭,他記得那個女子告訴過他,她是來健康城投奔親戚的,但是親戚搬走了,她找人時有朋友讓她借住在芳菲苑的下人房裡,但是芳菲苑是不能讓外人常住的,後來莊奎給她付了客棧的房錢,他們最後幾次都是在城東的這家客棧見面,結果就被一群人給堵門了。

莊夫人恨鐵不成鋼,狠狠瞪了莊曉寒一眼:莊奎在外頭胡來不告訴家裡,可莊曉寒知道了這事也不阻止一下!

莊曉寒啞巴吃黃連:她怎麼沒提醒過莊奎,可莊奎被這個女子迷得暈頭轉向的,能聽得進她的話嗎?更何況,你兒子和女子在外頭鬼混,怎麼可能會告訴我!

莊曉寒告訴莊家母子三人自己到縣主家和韓府打聽到的結果,莊奎臉色就變了:“不可能!這都是假的,你別騙我!”

莊曉寒心裡哀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明白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嗎?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別人找不到你的錯處,又怎麼借題發揮?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莊夫人陰陽怪氣:“說到底,要不是你和韓家的親事告吹了,人韓家也不會針對我莊家!”

莊曉研兩邊勸不住,左右為難。

莊曉寒不想在公共場合和莊夫人討論為什麼她不能搭上韓家,莊夫人是個深閨婦人,一輩子操心的就是柴米油鹽,丈夫孩子,跟她說朝堂之事,她也許當個故事聽得進去幾句,但未必會全信。這些離她都太遠了。

這個時候怨天尤人對事情的解決一點好處也沒有。

莊奎哀求母親和妹妹一定要救他,莊曉寒告訴他們那個受害人已經死了,殺人償命,他的死罪是大概是跑不了的。

莊奎痛哭流涕:“我真沒想殺他的,他們一群人突然衝進來,我嚇都要嚇死了,想跑卻被他們堵住了門,他們人太多了我打不過,捱了好多下,實在是打怕了就搶了一把刀,我只是想要阻止他們別打我,可是那個人偏偏就衝了過來,刀一下就戳到他肚子裡去了…娘,妹妹,我還不想死,求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我…”

探監時間有限,莊夫人含著一泡眼淚被轟出了監牢。她滿心的怨恨,卻不知是誰的錯,她的兒子莊奎還這麼年輕,都沒有給莊家留個後代呢,怎麼能這麼死了呢?

莊家三個女人心情沉重的回了莊家,莊曉寒看著外頭黑沉沉的天,再看看房中哭泣的莊家母女:“夫人不必難過,少爺也不見得會死…”

莊夫人猛然抬起頭來,猶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可有辦法?”

“也不是沒辦法可想,今天這事,是有諸多疑點的,首先這個女子若是一直找不到,那她就不能出庭作證,沒辦法說清他們為什麼打架,真的只是為了個女子爭風吃醋嗎?僅憑死者家屬那一方的證詞還不足以證明,少爺這些年在外頭肯定得罪過一些人,若是那個女人一直不出現,我們可以咬死了對方是衝著要少爺的命來的,是蓄意的報復行為;

少爺說對方衝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就像是算計好了的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們有那麼多人,還帶著刀,少爺只有一個人,雙方實力懸殊,人在危及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時候,都會要反抗,要自衛,就是不知府尹大人到時會不會判他是正當防衛,若是,那少爺也就不會坐牢了,還可以無罪釋放。”

莊夫人的眼睛裡亮出了光來:“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