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了,兩人還在熟睡,外頭的吳大娘子等不及了來敲門,兩人只得慌慌張張的找衣服起床。

吃過了早膳,莊曉寒要帶吳大娘子去自己的茶館,聶凌被靖王的人叫走了,他跟莊曉寒說早點回來,要是他回的早就去接她。

聶凌出門前,把她頭上那隻金光閃閃的髮簪給拔掉了,又換上了那隻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烏木髮簪給她戴上。

還真是執著。

對於她自己和聶凌的關係能走到哪一步,莊曉寒其實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靖王現在好好的,她也就沒事,如果靖王造反,那自己就是妥妥的亂臣賊子的家臣僕人朋友,無論自己是怎麼進的王府,都逃脫不了干係,而且還都可能會影響到伯父的前程。

出嫁了自己就沒了家了,靖王若造反了,將來可能連這個國都待不下去了。

這是莊曉寒出嫁後第一次回來茶館,茶館生意清淡了好多,稀稀拉拉的沒幾個客人。小六子和幾個跑堂的百無聊奈在湊一堆賭博。

茶館的人見她來了,紛紛放下手中活計圍上來噓寒問暖。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起莊曉寒的婚姻現狀,莊曉寒不瞞他們,告訴他們自己嫁的確實就是聶凌,是吳家管事的乾兒子,大家卻反倒替她慶幸。

沒見到莊奎,小六子說他莊奎還在家中休養,他娘說要給他壓壓驚,得多休息幾天。

莊曉寒將老漆和小六子幾個跑堂的都叫過來:“這個吳大娘子是我新認的乾孃,和原來的夫家已經和離了,以後她就在這裡幹活了,包吃住,暫定每月工錢一兩,試用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再做調整,她以後就住我以前住的小院,乾孃,我還沒問你都會做些什麼?”

“以前在廚房幫工。”

“會做麵食嗎,比如麵條啊,糕點之類的。”

“都會,沒問題。”

“那就好,以後你就在廚房幫工,幫忙做些麵食之類的招待客人。你看可以嗎?”

茶館以前的那個白案師傅看店裡生意清淡,怕莊曉寒發不出他的工錢,已經走了好久了。老漆幹活還行,但是做吃食的這個活計他是拿不下來的。

不知現在吳大娘子能不能拿得下來這塊。

莊曉寒的小院因為她出嫁了已經很有很多天沒人住了,天上地下都是一層灰。兩人收拾了半天才打掃乾淨,趁著太陽好將被褥什麼的都抱出去洗洗曬曬。

這個小院莊曉寒只住了幾個月,反正莊曉寒已經支付過了半年的房租了,剩下的吳大娘子就接著住,住滿半年再說。

吳大娘子拉住她:“姑娘…”

莊曉寒說:“乾孃,你以後就叫我曉寒吧。”

吳大娘子從善如流:“曉寒,你看我現在手裡拿著這四百兩,我都不知該怎麼辦,我怕人知道我手裡有這筆鉅款,會來打我的主意,我現在又是一個人…”

莊曉寒點點頭,財不外露,這種擔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如,乾孃拿這筆銀子買個小院子住吧?”

總沒有人能搶走房產吧。

吳大娘子點點頭:“這樣也好。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也就不用擔心被別人攆來攆去了。”

趁著茶館現在生意清淡,莊曉寒讓老漆去問問原房東願不願意將這個小院出售。

老漆跑去了,過來一會跑回來說可以賣,開價五百兩銀子。

這價錢正常,不過,還可以談價,吳大娘子的錢還是不夠,需想辦法去借點。

房東約定明天來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