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行:若因小失大,那便要貪便宜吃大虧,這要是她半夜房間裡睡著個大男人的事傳出去了,這以後她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她又不是秦樓楚館的窯姐,給多少錢都不能讓他在這裡留宿!

“你起來快起來,這裡不是你的家,你快出去!”

莊曉寒繼續扒拉,扯著他的手臂就往外拉。

聶凌忽然手一翻,將她身體困在了他的臂彎裡:“我睡一會就走…”

臥槽!這下子沒拉扯他出去,反倒把自己給送進人家懷裡去了!

莊曉寒拼命掙扎,聶凌不耐煩終於放開了她,一個翻身轉過臉睡去了,莊曉寒快速後退翻身下床,心裡撲通撲通亂跳。

怎麼辦?打,打不過,扯,扯不動,趕不走又不能把這個人殺了,還不能讓外頭的人知道她屋子裡還睡著一個男人!

那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莊曉寒氣咻咻的坐在桌子前,狠狠瞪著床上那個人體!

不要臉,臭流氓!

鳩佔鵲巢!

莊曉寒恨恨的捏著那塊銀錠:有錢了不起啊!再來十塊我也不在乎!再來二十塊我才會考慮一下下!

算了算了,實力不濟無可奈何,保持距離,注意剎車!

明天要去找個木匠,把這房子從院子門到大門到房門全都換了,還有窗子也要加固!

哎,今天晚上,自己只能對付著在桌子上趴一下了。

這都叫什麼事呢!

以前在季家宅院他還要顧忌一下下人,現在自己單門獨戶的無人打攪,簡直方便了這廝長驅直入了!

明天要找這個人好好談談,不能這樣幹啊!

莊曉寒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新被子裹上,天越來越冷了,夜太深,得注意保暖。

天亮了,莊曉寒睜開眼睛,一晚上扒在桌子上睡的結果就是手臂被壓麻了,全身痠疼。

床上的那個男人不見了,被子捲成一團丟在一邊。

莊曉寒揉著全身的酸脹處四處檢視,外頭也沒人。聶凌真的走了。

莊曉寒鬆了一口氣。返回身梳洗,弄完了她得趕緊去找木匠!

然而,木匠來了只是量了一下尺寸,說他還要去買木材打製,這一氣要打三四個門,他做出來怎麼也得個六七八天的。

莊曉寒有點心急,可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撿了幾根木頭,晚上頂住房門院子門。希望那個鳥人晚上不要再來騷擾她了。

第三天,聶凌沒來,莊曉寒漸漸放鬆下來,如此甚好。

老漆說店裡的柴火不多了,以前給他們店裡送柴火的張伯他兒子送了信來,說張伯摔傷了腿,張伯的兒子忙不過來,所以若是需要柴火的話,得自己去拖。

莊曉寒想了想,讓小六子去找了輛騾車,自己一個人趕著車去了。

原以為沒多少柴火的,結果到了張伯家,看到他家地裡的蘿蔔芥菜長得甚好,又拔了許多買下,和柴火一起滿滿當當裝了一大車。

這麼一來,就耽擱了一些時間,當天是沒辦法趕回去了。

聶凌卻來茶店喝茶了。

他到了店裡,四下卻沒見到莊曉寒,問了跑堂的小二,說是出城去辦事了,等了半天也沒見回來,眼看著日已西斜,城門快要關了,聶凌問了莊曉寒去的地點,打算自己去路上迎一迎。

想她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別又碰到什麼意外吧,他乾脆一路打聽著找了過去。

莊曉寒和張伯一家子正在裝車時,一扭頭卻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嚇了一跳:“聶凌?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