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伴隨著鏡頭的拉進,一股奔騰的巨浪徑直擊打在了礁石上,而後沖天炸起,散作漫天水花。

古怪壓抑的背景音樂下,兩道身影逐漸映入眼簾,一左一右,從鬱鬱蔥蔥的林木裡走了出來。

只這二人甫一出現,一股無法形容的煞氣彷彿透過螢幕蔓延了出來,空氣凝固的如同一座冰山,叫人膽寒顫慄。

酒桌旁的幾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噤若寒蟬,安靜了下來。

連醉醺醺的李貴也無來由的打了個寒顫,立馬酒醒,臉上更是唰的褪去了血色,變得煞白如紙。

“殺過人,而且不止一個。”

唐斬目光轉動,視線一直沒離開影片裡的二人。

藉著燈光不難發現,此時他手背上的汗毛竟一根根肉眼可見的全給豎了起來,齊刷刷的立起,像極了風中搖擺的野草。

特別是其中的那個白人,體毛旺盛的似是一隻毛熊,身形更是恐怖至極,粗略目測只怕不下一米九,身上紋滿了花花綠綠的刺青,但卻掩蓋不了那誇張到離譜的肌肉,典型的大力士身材,而且還能看見不少彈孔留下的舊傷,往那一杵就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鐵塔,壓迫感十足。

但唐斬卻感覺哪裡似乎有些不對,但他就是說不上來。

至於另一個身材就顯得十分矮小了,手裡握著一柄黑鞘太刀,身穿白色武士服,赤足而立,一動不動。

不過當唐斬想要透過對方外在的狀態去判斷這人年齡的時候,卻訝異的驚覺腦海中倏然混亂一片,如同瞬間失去了認知,再回想竟已記不清對方的身形大概,不由心下駭然。

“要開始了。”

聽著音樂漸漸變化,日本武士緩緩朝著白人大漢走去,步伐逐漸加速,越來越快,影片中但見人影一閃,“鏗鏘”一聲,武士已閃身到了白人身後,右手正握在刀柄上,緩緩鬆開。

李貴冷汗直流的緊盯著螢幕,“他要準備出刀了麼?”

唐斬沉聲道:“不,他是在收刀,注意看那個白人的胸口。”

趁著鏡頭圍著二人轉動,李貴下意識湊近了一些,就見一道細長的血痕正從白人的胸口緩緩浮出來,自左肩傾斜往下。

“居合斬。”

唐斬雙眼瞳孔一縮,但他驚的並不是武士的刀法,而是那個傷口。

宛如發現了什麼驚人的地方,唐斬又仔細看了幾眼白人身上的槍彈傷口,終於明白不對在哪裡了。

李貴在一旁看的激動不已,熱血沸騰,還在讚歎那匪夷所思的拔刀術,瘋狂吼叫,“唐斬你看見沒,這人的刀居然這麼快,太快了,眼睛都跟不上,這是真的麼?這麼看那白人一定要輸了。”

唐斬長撥出一口氣,眸光閃爍間已輕聲道:“要是那武士沒有別的手段,輸的一定是他。”

幾句話的功夫,影片裡的武士又再出數招,無論是身法還是刀法確實快的嚇人,劈風斬浪,只聞收鞘之聲,難見出刀之勢,想來也是一位浸淫數十載的狠人才能練就這一身世所罕見的拔刀術。

可那白人卻不閃不擋,就像個木樁一樣任那武士放手施展,轉眼身上已多出數道狹長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