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金長老做一個交換,你放放手,不要在這個專案上過於血腥。

一旦我們順利拿下,作為回報,維洛門未來的其他專案,以及巴彥洲,甚至順閒界正在招標的專案,哲臨山都可以讓步,不給你們添亂。”

這種事,莽漢當然不能隨意承諾,他故作沉吟,猶豫片刻後,方才正色說道:

“裴長老,謝謝你的坦誠。這個提議,我現在不能馬上答覆你,需要與總部大佬交流後,才能回話。”

裴傑瑞當然清楚一界大長老的許可權,點頭答應,二人交換傳音玉符,約定後續隨時溝通。

金梓鳴回到分部,陷入沉思,良久,腦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不可抑制地滋生出來:

“未來幾十年,在順閒界,最有競爭力的只會是哲臨山和凌雲派。

前者是當前和未來的心腹大患,坐視其長大,對宗門極為不利。既然認定這個特大專案是一個巨坑,何不讓裴傑瑞跳進去?

我要做的,不是搶單,也不是放棄,而是幫著維洛門,把這個坑挖得更深,讓哲臨山掉進去,從此萬劫不復。”

莽漢在內心推演好幾遍,篤定這是最為智慧的應對策略,興奮之餘,讓生輝立即預約大元老王朝暉的時間,他要單獨彙報。

兩日後,大元老和總部一眾高層聽取了金梓鳴的最新想法,經過激烈討論,王朝暉拍板:

“我們對你的新策略持保留意見,現在還不能同意立即放棄,必須邊走邊看。

不過,宗門一向認為,一線主管最瞭解實際情況,所以,最終決策權給你,由你自行定奪。”

“雖然沒有得到我最想要的肯定答案,但總部既然放權給我,那就對不起,得按我的想法來。

從現在起,將目標改為挖坑,而且是挖最深的坑,但一定要小心,不要到了最後,自己也掉進去。”

他召集幾名核心骨幹,把想法與他們和盤托出,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金梓鳴要求:“你們務必保守秘密,不準透露給任何人。”

當晚,他用傳音玉符聯絡哲臨山的大長老裴傑瑞:

“裴長老,我個人對你提出的交換條件極感興趣,但在向總部彙報後,被直接拒絕。

他們的要求與哲臨山一樣,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這個大專案,啟動本地生產。而且,也會給我特殊補貼,以確保打贏這場價格戰。

所以,實在抱歉,咱倆各為其主,只有血拼,還請你不要因此而遷怒於我。”

“唉,確實遺憾,金長老,我們只有拼一拼,看誰的身板更硬?”

“恐怕只能如此,這是宗門行為,與你我無干,希望不要傷了和氣。”金梓鳴嘆息。

“不會。”

三日後,離首輪投標還有一天,聖興城分部的一間會議室內,專案組正在對標書的個別條款和報價進行最後討論。

此時,絕大多數人尚不知道金梓鳴的真實意圖。

“這次的跌價保護條款,比從前還苛刻,固定為到貨兩年內,如有降價,都要補差價。”

“我們不能答‘不滿足’,我私下問過維洛門的陳長老,他跟我說得很清楚,這條必須滿足,維洛門不可能在這上面讓步。”

“那我們改為‘僅接受一年的跌價保護’,如何?”有人提議。

“我覺得不行,這樣答,仍然面臨出局風險,畢竟主要的競爭對手,肯定都會答‘滿足’。”

金梓鳴一直沒有吭聲,聽著大家的討論,突發靈感,對於如何防止自己跳入坑中的慘劇,有了想法,他不動聲色地說道:

“總部對於兩年價保,有很多爭議,現在答‘滿足’,太過草率,萬一最後中標,總部不認賬,我們豈不傻眼?

這一條,就暫時先答‘待定’,如果維洛門的人問起來,就說還在向總部申請。”

“可是,大長老,我投標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人答‘待定’,只有‘滿足’或‘不滿足’。如果答‘待定’,讓我們出局,怎麼辦?”

“既然在條款上給自己留了餘地,那麼在價格上,就多一些誠意嘛。”他隨即說出一個折扣,讓眾人大驚失色。

“大長老,這樣答‘待定’,肯定不行,即使出低價,也有可能在第一輪就出局。”有人急了。

“這個價格太激進,雖然最終成交價肯定更低,但如果第一輪就這麼報,那後面幾輪,我們就沒有降價空間。”

“你們好好想想,前面幾輪,維洛門最想看到的局面是什麼?”金梓鳴啟發道。

“當然是各家踴躍參加,積極拼價。”馮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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