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梓鳴借鑑當年老蘇成親的經驗,建議葉家在東院搭建行禮的木臺,受邀客人在院內觀禮。

將院牆推倒,利用外面的草坪,放置桌椅,提供靈茶和靈果,以接待沒有請柬的客人。

金梓鳴不能在葉家迎娶仙子,葉青琴便將附近一個豪華庭院租了下來,作為夫家的住處,讓他和叔父,以及朋友們搬了過去。

二人早已訂婚,納彩、問名、納吉和請期,都已操辦。納徵的聘禮,葉家讓他意思一下就行。

但秦海躍和金梓鳴很較真,拿出許多稀罕的功法、寶藥和法器等,讓長老們吃驚不小,不由得對莽漢更看高一線。

大喜的日子終於來臨,老天爺很賞臉,風和日麗,空氣清新宜人。

申時一到,紅衣莽漢騎上駿馬,身著禮服的朋友們則簇擁其左右。

後方有四名轎伕,抬著花轎,向葉家而去,沿途有修士幫助維持秩序。

雖是修真大族,葉家亦一切從簡,花轎到達後,沒有任何為難,便將美嬌娘送入轎中。

葉仙子的蓋頭,遮住了那張嬌豔欲滴的絕美臉蛋,雖有羞澀,更多的卻是甜蜜、幸福與滿足。

從葉家至行禮高臺,沿途都是大紅燈籠,小孩們嬉笑著燃放爆竹,更加烘托出喜慶的氛圍。

東院內高朋滿座,外圍則是湊熱鬧的修士,一大群逍遙道院的年輕弟子,相約來瞻仰當年道院第一美女的綽約風姿。

一些好奇的凡人,為修士的氣場所震懾,不敢靠近,只能在極遠之處打望,卻什麼都看不真切。

萬眾矚目的花轎隊伍,終於進入婚禮現場,此時已是夕陽西下。

“婚者,謂黃昏時行禮,故曰婚。”以陰陽詮釋天地萬物,黃昏時刻正是陰陽交替之際。

男子屬陽,女子屬陰,男女結合,暗合陰陽交替之義,此時行禮,無違於天時。

為彰顯對葉家的重視,新娘是由秦海躍接下轎子。當然,他用了辰皇賜予的最高階易容術,不會被劍雲峰或御劍堂之人認出。

秦海躍將新娘交給金梓鳴,自己先行上臺,坐在了左側青龍位,司儀稱其為新郎的遠房長輩,而染衣父母,自然坐於右側白虎位。

一對新人攜手上臺,先向神位和祖宗牌位三叩首,然後是傳統的“三拜”。

莽漢如願以償地娶到夢寐以求的仙子,心潮澎湃之下,雙手都有些顫抖。

他掀開紅蓋頭,露出了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孔,臺下之人發出“哇”的讚歎聲,尤以道院弟子的聲音最為震耳。

金梓鳴傻傻地看著美豔動人、不可方物的新娘子,不由得痴了。

二人剛由躬身變為直立,葉染衣原本喜悅的面容忽然僵住,眼神開始渙散,隨即變得冰冷。

金梓鳴和臺上諸人均發現異狀,正待傳音提醒,忽聽葉仙子冷冷說道:

“小子,你一個剛剛開始煉氣的小修,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都快晉升金丹大圓滿了,別痴心妄想。”

“哼,一個二級門派的築基修士,有什麼了不起?居然敢向我表白,我已是超級大派的元嬰,還不死心?”

“金丹初期,就敢來參加元嬰修士的探險,真當自己無所不能?別到時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

新娘莫名其妙地胡言亂語,讓新郎、親友和賓客全都愣神,盡皆譁然,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奇聞月刊”之人大喜,忙檢視留影石,防止遺漏這個千年難遇的精彩片段。

金梓鳴久經沙場,快速反應過來,葉染衣定是被人控制了神智。

他握住妻子的雙手,以法力鎮壓住失神的她,不讓其繼續開口,隨即投入感情,開始忘我演繹:

“染衣,你說得對,那時的我,想要追求你,可真是痴人說夢,幸虧我從未放棄,才終於贏得你的真心。”

臺下最前排,葉家的三位真君,葉染衣的師父,以及凌雲派、逍遙宗和道院的真君們,全都放出神識,探測她的異狀。

主修因果的染衣師父陸羽,率先搜尋到一根極為隱蔽的因果線。

線頭的一端是葉仙子,另一端延伸至東院之外,散修聚集的那片區域,很快他便鎖定一人,那是一位老嫗,元嬰後期修為。

她手中拿著一個圓盤狀法器,正面含怨毒地盯著臺上葉家之人,口中唸唸有詞。

陸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以一記魂攻,瞬間將老婦擊暈,手中的圓盤,亦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