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大妖“咦”了一聲,本以為吼一聲,便能結束戰鬥,沒想到三隻螻蟻居然都挺了過來。

“兄臺,我叫汪海,是本地人,現在只有聯手,方有一線生機。”

“正有此意,我叫金梓鳴,她叫覃玉,是鴻青界修士。”

汪海偷偷瞟了一眼眉清目秀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愛慕。

蝠妖飛至半空,吐出一團濃郁的黑霧,快速瀰漫開來。三人眼前一片漆黑,只得放出神識,在迷霧中搜尋敵人。

連綿不絕的刺耳尖叫重新響起,層層疊加,霧氣震動起來,讓人無法定位蝠妖。

汪海從納戒中抓出一把森寒的釘子,像是由獸骨製成,他將其扔向空中,形成一個半球,罩住三人。

在他的操縱下,骨釘護罩會隨之漂移,始終將他們護在其中。

金梓鳴放棄神魂搜尋,改用超凡的耳識,立即發現了蝠妖的位置。

覃玉的魂傷不輕,她以柔水槍祭出一道水幕,自身亦鑽了進去。

她在波光粼粼的水牆裡遊弋,槍尖時隱時現,起伏不定,如一條蓄勢待發的箭魚,欲擇人而噬。

蝠妖手持一根很長的黑色尖刺,閃電般擊出;汪海指揮骨釘,連續與尖刺相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這道防線剛被破開,金梓鳴揮出了“撲殺”,狠狠斬在細刺之上,他被一股大力彈飛,但也延緩了敵方兵刃的來勢。

柔水槍尖從水幕中鑽出,後面還拖著細長的水柱,為其持續提供能量和殺戮槍意。

覃玉沒敢正面碰撞,僅以柔勁纏繞,終於破掉了蝠妖的一擊。骷髏被徹底激怒,連續揮舞黑刺。

汪海的骨釘法寶品階極高,總能在第一時間展開攔截,加上另外二人的完美輔助,雖傷情不斷加重,卻頑強扛了下來。

蝠妖極為不耐,他厲嘯一聲,無盡的汙穢之物追隨尖刺,兇勐撲向三人。

骨釘與尖刺絞殺,卻被汙物沾染,晶瑩的色澤頓時變得漆黑,釘子一陣顫抖,無力地從空中跌落。

金梓鳴急忙噼出“火龍斬”,以刀氣阻擋黑刺,以烈焰焚燒汙穢。

強烈的碰撞讓他的身體再次被拋飛,尖刺穿透他的右肩,妖邪之氣灌入,全靠亮青色靈氣拼命護主,方才保下小命。

長槍從水牆竄出,準確地擊打在黑刺之上,“叮”的脆響;尖刺忽然變軟為一條黑索,捆住了柔水槍。

覃玉心念一動,長槍化作清水,從黑索中墜下,鑽入土中,消失不見。

汙穢洪流轉瞬吞沒了她所藏身的水幕,原有的清水,變得烏黑惡臭,女修慘呼一聲,從毒潮中彈出,渾身發黑,搖搖欲墜。

她慌忙召回柔水槍,吞下一把解毒丹藥,便一頭栽倒,昏死過去。

金梓鳴心中一緊,叫道:“汪海,你護住覃玉,我來對付蝠妖。”

汪海正責備自己未能保護好佳人,急忙以真氣覆蓋手掌, 扶起覃玉。

他取出一粒黑色丹丸,塞入她的口中,覃玉身上的黑氣漸漸開始減退,土著這才放下心來。

金梓鳴仗著以天魔熬煉出的強大體魄,隻身擋下蝠妖的兩次重擊,他渾身浴血,右胸被刺出一個很深的血洞。

他扭頭看向土人,卻聽對方無奈嘆息:“金兄,別指望我了,我逃跑還行,硬碰硬,一下都擋不住。”

金梓鳴心知他說的是實話,兩位同伴都指望不上,而黑戒和砂礫等保命手段又不在身邊。

莽漢清楚,靠自身實力,今日不可能逃出生天,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條路,那招不願用、也不敢用的“外河系的女人”。

如果運氣不好,恐怖女人的能量無法進入這個規則不全的小世界,那就一切休矣。

“汪海,你把覃玉放到一邊,想辦法幫我擋一招,之後就交給我來應付。”莽漢傳音。

土著微一猶豫,然後毅然答道:“好。”

金梓鳴將冷月換作魂沁,內心空明澄靜,他放開耳識,開始在腦海中勾畫那幅詭異而瘮人的畫面。

汪海肉痛地掏出一支破舊的袖箭,閃身至莽漢身前,眼見黑刺再次襲來,他一咬牙,決然將袖箭擲出。

小箭“嗖”的一聲竄入空中,釘在尖刺之上,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逼得黑刺和汙穢不斷後退。

“金兄,你快些,我扛不了多久。”看得出,以汪海的境界驅使這件法寶,非常勉強。

金梓鳴沒有聽到土著焦急的呼喊,整個人已沉入神秘的意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