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伴隨著溫度都升高了不少。

黎天三人已經快到第三個派糧的站點了。

苟文才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把扇子自顧自的開始扇了起來。

“你不熱的呀?還穿著外套。”他看著黎天笑道,見他裡一層外面還有一層。

不熱?都熱死了!但是外面太危險了,他怕外套脫了等等把羅盤弄丟了。

“還行,快到了沒呀?”他想著先到下一個派糧的站點再說,到時候找個陰涼的地方躲一會兒。

“快了呀,你看到前面那個破廟沒有?”說著,苟文才指了指遠方的一個殘破的廟宇,“就那裡了,那裡有很多乞丐住著的。”

黎天點點頭,快到了就行,遂即拿起早上留的豆漿嘬了兩口,喝完後直接隨手一扔,將垃圾拋到了大街上。

就在這時,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他們後方快速接近他們。

“文才!”

黎天和苟文才相視一眼,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們?

遂即苟文才側頭朝後方看去,一輛黃包車就這麼跟在他們後面,黃包車上的是府上的下人,侯立以及昨天和他一起派糧的侯傑侯川,三個人就這麼擠在一輛黃包車上。

見狀,他們連忙驅車停到一邊。

這些人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府上幹活嗎?怎麼還有空出來找他們?

隨著他們的停下,黃包車很快便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侯立侯傑侯川三人一起跳下了車來到了苟文才的身邊。

“你們怎麼來了?府上又招人了?”苟文才驚奇道。

侯立笑了笑,就知道他會奇怪。

“不是,府主和夫人來了,他們要見你,讓我們仨把你們換回去,後面派糧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侯立笑道。

“啊?府主和夫人怎麼忽然過來了?”苟文才不解,來都沒人和他說一下,太突然了。

侯立翻翻白眼,回道“誰知道呢,他們進來的時候嚇了我們一跳,尤其是夫人,這才一年沒見,整個頭髮都白了,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呢。”

“還有這種事?”苟文才第一反應便是驚訝,隨後眼中閃過一絲擔心,他也有一年沒有見到清渺兒了,這才一年,頭髮就全白了?

一旁的二狗和黎天相視一眼,正主侯卿白終於出現了!

“行了行了,不要墨跡了,他們還等著呢,回頭你們去晚了怪到我們頭上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府主指名道姓要見你,我總覺得你小子要揹著我們偷偷發達了。”侯立嘟囔著從苟文才手中拿過鞭子,隨後將他趕下了馬車。

而一旁的黎天二狗也將鞭子遞給了侯傑侯川。

苟文才哭笑不得,伸手輕輕錘了一下侯立,笑道“說什麼呢,哥們兒要發達肯定帶著你們的,這還能給你們落下了?”

這些人被苟文才瞞的不輕,估計要等到他接手了侯府的那一天才能知道真相,就是不知道他們到時候是什麼表情了,肯定懷疑自己沒睡醒。

一個每天和你一塊起早貪黑幹活的打工仔,忽然有一天和你說,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老闆兒子!這換誰誰受得了。

黃包車還沒走,還在等著他們呢,這一單生意一拉一個來回,賺兩次錢,是他們最樂意乾的事情。

道完別後,兩人便坐上了黃包車,而二狗則是蹲在他們腳邊,啟程。

此時侯府的大堂內,侯卿白與清渺兒正坐在兩個主位之上,而下位席便是戰戰兢兢的賈主管,賈主管如坐針氈,畢竟眼前就是兩個大佬,他緊張的將手放在大腿上搓來搓去,試著緩解緊張的心情。

似是看出了他的緊張,清渺兒微微一笑“賈主管不用在這裡陪著我們,去忙你的事吧。”

聞言,賈主管如釋重負,趕忙告退,一溜煙的就走了。

而隨著賈主管的離開,清渺兒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了下去。

她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侯卿白,看著他憂心忡忡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愁色。

“卿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她與侯卿白在一起這麼久,對方心裡有點心事怎麼可能瞞的過她。

侯卿白抬頭看向她,看著她擔心的樣子,不覺有些心疼,安慰道“渺兒,不是什麼大事,等文才來了,交代完一切我們就離開,以後這裡的所有事都與我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