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說:不用怕,都變成白骨了,不會傷人的。

只見白瑪淚流滿面:他,他是我哥!

我心中大駭:怎麼可能?

白瑪哭泣不已:他腰間的荷包,就是我親自繡的。

九叔等人聽後也是一陣沉默。

白瑪太慘了。

一家四口,沒想到只剩她孤苦零丁一人了。

白瑪將哥哥的屍骨從桌洞中撿了出來,用衣服包好,我用手電往桌洞裡照了照說:還有一顆紐扣。

白瑪探手往桌洞裡摸了摸,拿出一顆有四個孔的黑色塑膠紐扣,她說道:我哥的衣服是布紐扣,這塑膠紐扣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屍骨旁?

我想了一下說:你哥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白瑪拿著塑膠紐扣說:你是說這是兇手衣服上的紐扣?

我點了點頭。

九叔為陳正魁包紮完畢,他看了看黑色紐扣說:從樣式來看,好像是西裝上的。

我們是從宗祠後窗離開的,白瑪對湖心島非常瞭解,她給我們找了一條船,此刻正是中午,藍天白雲,日懸中天,清風徐徐,湖光瀲灩,很快我們上了岸,白瑪指了一條道,長夜和綠雷帶著受傷的陳正魁從小道離開了,我們約好在縣城見面,九叔問白瑪:你家人的後事,準備什麼時候辦?

白瑪垂淚道:這事我不打算伸張了,畢竟他們是死在宗祠下的祖先墓裡,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我打算這兩天偷著辦了,然後追查害死我哥哥的兇手。

我們正在說話,有男子哼調子的聲音傳來,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一個滿臉麻子的身影出現了,他正是我們進入瑤城古寨時跟我們第一個說話的盤語冰,他今天似乎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兒,穿著小西裝,皮鞋擦著倍兒亮,而且還剪了短髮,看起來非常精神。

盤語冰見到我和九叔後非常熱情,打狼一個月,大家都混熟了,給九叔發了一根大棒煙,然後問道:你倆怎麼又回來了?

九叔笑道:還不是想你了。

盤語冰挑了挑眉:恐怕是想你的夢中情人了吧!

他說著有意無意遞了一個眼神。

九叔笑道:落東西了,所以回來取。

盤語冰夾著大棒煙吸了一口,突然,我發現他左手的袖口少了一顆釦子,右邊袖口的黑色紐扣與我們在桌洞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我急忙將白瑪拉到了一邊,跟她說悄悄話,將線索告訴了她,並且叮囑她小心處理,別冤枉了好人。

“嗯,我知道了。”

她說完走了回去,盤語冰正在跟九叔說話,白瑪說:九叔,枚子,我送你們吧!

九叔道:好!

盤語冰說:我也送送!

兩人將我們送到了瑤城古寨外很遠,彼此道了別,白瑪對盤語冰說:你來一下,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