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和假爺在三石居相見之後寒暄了一番,二人經過詳談,越發覺得老牆與長夜是同一個人,再聯想到我們在古蜀王陵中見到了五具與長夜外貌雷同的屍體,就更加讓人覺得此事詭異了。

假爺問:九叔,你能聯絡到長夜嗎?

九叔搖搖頭:我們年前分別之後,就沒有再見過,讓幾位熟識的朋友用了各種渠道,就是無法找到他的行蹤,看來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假爺惋惜道:本以為能見到他,確認一下是否為故人之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不可能了。

九叔說:要不你多留幾天。

假爺擺擺手:我閩南那邊還有些事,這開春了,正是下海的季節。

九叔急忙問:你是跑海的?

假爺眼前一亮:怎麼,你蘇杭富庶之地,也對跑船有了解?

九叔開了一道切口:翻山見海日,不知幾時下網,何時打漁?

假爺怔了一下:覆水觀龍樓,晴天下網,颳風打漁,陰天回船,不吃雹子吃餃子。

九叔笑道:幸會幸會,原來假爺黑白通吃。

假爺拱手道:沒想到九叔是行里人,我還以為你只是鏟地皮的蛇頭。

九叔道:不瞞你說,枚子都揭過兩口鍋了,我們取出來的,個頂個,都是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假爺最近收成幾何?

假爺嘆息道:說來慚愧,海上風險太高,風裡來浪裡去,一年也搞不到多少好東西,靠海不如吃山,我沒有你們這些手藝,不然早就不跑船了。

他倆說的有幾句是黑話,我雖然聽不大懂,但大概意思就跟座山雕拜山差不多,假爺雖然是跑海的,但也吃黑貨,倒騰一些明器,因此和九叔對的上話。

九叔對假爺說:既然是自己人,就多住幾天,這剛開春,信風不穩,等立夏的時候,那會兒出海最穩當。

假爺說:是這個理,不過我這人閒不住,現在距離立夏還遠著呢,待著也是待著,還不如動起來。

幾人正在說話,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我一聽就知道是綠雷回來了,他拎著大包小包的,帶著不少土特產,我接了出去,聞到濃濃的雞肉香,問他:是燒雞嗎?

綠雷說:什麼燒雞,是扒雞!

我問他扒雞是什麼雞?

綠雷說:這我還真沒想過,可能是用手扒著吃,所以就叫扒雞。

到了後院,我介紹了假爺,綠雷從袋子裡掏出了扒雞:這是我老孃親手做的,很香。

我口水瘋狂分泌,他帶了三隻,我撕了半個給藍五送了過去,回到後院的時候,發現他們三人已經開吃了,也不等我一下,我扯下一個雞大腿,這扒雞做的真不錯,非常的酥嫩,咬在嘴裡還有汁水,連雞胸肉也感覺不到半點發柴,可見綠雷他媽做雞的手藝已經是登峰造極了,我覺得綠雷選擇盜墓就是個錯誤,做扒雞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