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哥哥帶你去買糖葫蘆。”姚景中瞬間像是沒說過剛剛的話一樣,臉上帶著慈和的笑,領著冷懷恩往集市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那通體泛著藥香的丹丸,沒過多久,就被擺到了林英鴻的案頭。

“去,試試。”林英鴻隨意地指了個身邊的侍衛,讓他拿一丸試試毒。

並不是對皇甫常不信任,只是林英鴻這次要親自送藥丸上京,不得不保險些。

侍衛嚥了咽口水,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吞下了藥丸。

不大一會,侍衛的臉上便騰起一片紅意。大冷的天兒,侍衛竟然忍不住一把將棉袍撕開扔到了旁邊。

鼻孔翕張著,侍衛的眼中卻滿是迷醉,身上的肌肉更是不自覺地墳起。

林英鴻見狀,對著旁邊的侍女努了努嘴:“去吧。”

侍衛嘿嘿地笑著,不顧侍女的尖叫,將她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

“祝殿下,一路平安!”姚景中站在馬下,對著林英鴻抱了抱拳。

易過容的林英鴻勒住馬頭,看了看自己依舊不大聽使喚的腿,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可隨後他揚起頭看了看京城的方向,眉毛終於舒展開來:“佑方,東平道的事,就靠你了。”

“分內之事。”姚景中恭敬地躬了躬身,“殿下勿憂。”

“事成之後,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回去的。”林英鴻的心底不由得一片火熱,長笑一聲,皮靴甩得啪啪作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姚景中看著林英鴻離開的方向,靜靜地站了許久。

直到海風拂過,吹動了他鬢邊一縷散碎的發,姚景中的嘴角才終於展露出一抹笑意。

兩隻信鴿也已經乘著海風,向著京城的方向展翅而去了。

林英鴻也不顧腿傷,日夜兼程地往回趕路。

等他看到不遠處聳立的雄偉城牆時,已經是臘月二十八的傍晚了。

永春宮倒是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屋裡春意融融。

淑妃披著簡單的單衣,指點著宮女將瓶中的梅花重新佈置了一下。

正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從入宮就一直跟著她的老嬤嬤忽然快步走過來,低聲道:“娘娘,吳家派人來了。”

淑妃眯了眯眼。

前幾天剛找藉口出宮,見過哥哥一回。這才剛幾天的工夫,怎麼就?

“讓人進來。”淑妃垂眸低聲道,“小心些。”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內侍低著頭,溜著牆邊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淑妃愣了愣。

之前哥哥每回都是派宮女來的,怎麼這次換成了內侍?這風險,可有點大了。

正不悅地拉下臉準備給那來人點顏色,對方的稱呼卻讓淑妃的臉瞬間緊緊繃了起來。

“娘,是我。”熟悉的聲音,不是林英鴻又能是誰?

淑妃愣了愣,眼淚一下子不由自主地淌了出來:“孩子,你受苦了……”

扶著林英鴻坐下,淑妃不顧姿態地蹲在一旁,掀起林英鴻的褲腿。

長長的傷疤像條蜈蚣般張牙舞爪,讓淑妃的視線再次模糊起來:“是誰幹的?”

若是被人有意陷害也就罷了,可林英鴻這傷,純粹是個意外。

他一時無語,看著眼中含淚的母親沉默了半晌,隨即嗓子暗啞道:“我這次回來,是要給父皇獻丹的。”

“對,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淑妃這才反應過來,林英鴻並非奉旨回京,而是偷偷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