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辣的嘴唇微微有些紅腫,比平時的小丫頭看上去更可口。

冷懷逸只覺得嗓子有點發幹,喉結不自主地上下翕動了一下,隨即舉杯掩飾了那份悸動:“多謝。”

看著他修長的指節莫名有些發白,這讓於小暖不禁有些困惑。

這傢伙,怎麼說著說著話,突然生起氣來了?

這麼彆扭的性子,怪不得長了副好皮囊,除了那個謝葦杭之外,也沒什麼姑娘追。

想到謝葦杭,於小暖不禁心裡彆扭地像吃了蒼蠅,乾脆也不再說話,只是夾了塊肉在碗裡,低頭悶聲吃了起來。

冷懷逸看著小丫頭賭氣的樣子,心裡像是被人輕輕擰了一把。

“你瘦了。”控制不住的關心,到底還是脫口而出。

於小暖的眼睛倏然睜大,心臟撲通跳了兩下。

冷懷逸不是能聽見自己的心聲吧?怎麼剛剛腹謗他脾氣古怪,就聽到這破天荒的關懷?

只不過說自己瘦了,怕不是冷懷逸的眼神不太對吧……

回了京城之後吃得好喝得好,自己可是足足胖了有五六斤呢。

不過好在自己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個子倒是也長高了些,這才讓那五六斤肉沒那麼明顯了呢。

於小暖那古怪的感慨神色落到冷懷逸的眼裡,瞬間激得他的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

這丫頭,怕不是又在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吧?

只不過這丫頭的臉頰明顯清減了些,想來京城的事情也是多而龐雜,怕是她平時太過操心了吧……

看著小丫頭的頰線,冷懷逸的食指和拇指忽然不自覺地搓動了幾下。

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在江北道的村子裡,自己懷疑她戴了面具的那一夜,觸碰到她臉頰時的溫潤手感。

軟軟的,有點滑,又有點像剛成熟的水蜜桃。

若是當時自己沒那麼多的雜念,那該多好。

斂起眸子裡深深淺淺的歉疚,冷懷逸忽然偏了偏頭:“剩下的那隻兔子還好嗎?”

“啊?”於小暖沒想到他的話題轉換得如此之快,手忙腳亂地點了點頭,“好著呢,現在養在一方館裡,每天能吃能睡,還時不時地越獄出來在院子裡跑上幾圈,為了抓它回去,我可都要頭疼死了……”

小丫頭習慣性地絮叨起來。

冷懷逸看著她那一開一合的嘴唇,忽然像是被人拖下了清澈見底的池水中一般。

耳朵裡再也聽不清她的聲音。

可她的笑容卻不斷地放大,如花的笑靨在火鍋的白氣掩映之下,顯得分外生動。

像上了天的鳥,入了水的魚。

自由得讓冷懷逸心生嚮往,又根本不願意為她施加一絲一毫的阻礙。

“……冷懷逸?”直到小丫頭伸出纖細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兩晃,冷懷逸這才回過神來。

也許是多日未見,冷懷逸只覺得今日的自己完全不像是自己。

在小丫頭的面前,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輕輕嘆了口氣,冷懷逸放在桌面下的左拳重重地捏了捏,隨即終於問出了他最為在意的那個問題:“於大人……可曾為你再說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