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為民意。”姚景中的食指伸出,在吳和臻的面前晃了晃。

“這民意,便是讓東平道的百姓都受到殿下的恩惠。”姚景中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這樣一來,東平一道的百姓都知道殿下才是好人,只不過是有奸人作亂,殿下遭了那無妄之災而已。”

吳和臻皺了皺眉。

這話聽起來簡單,可做起來,恐怕有點難吧?

不等吳和臻再多問,姚景中直接解釋道:“眼下東平道遭了災,百姓所圖一為救災,二為富強。”

“那救災之事,自有朝廷出面。”

“殿下不如便從這富強二字入手。”

吳和臻的眉頭更是鎖了起來。他是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若是說些詩詞歌賦吃喝玩樂倒是精通,可對於這些治國安民之術,他可以說是幾近一竅不通。

姚景中笑了笑,也不待他提問,便自己回答起來:“富,便是浮財。那東平道靠海,景中有一曬鹽之術,可以獻與殿下。”

“現今天下鹽場,均以薪柴熬煮。”

“此法出鹽甚快,勝於那熬煮之法數倍。”

“以殿下的身份,向陛下求道鹽引想來不難。”

“待鹽場建起,殿下只需將所得之利悉數還於東平百姓。”

“百姓自會歸心與殿下!”

“到時殿下那失察之事,自然再也無人願意提起。”

姚景中連珠炮一般說完,從旁邊的茶壺裡給自己倒了杯冷茶,渾不在意地喝了下去。

吳和臻的瞳孔縮了縮,隨即笑了起來:“佑方當真願將此法送與英鴻?”

鹽鐵之利,正是林國的重中之重。若是能立下如此大功,英鴻在陛下的面前,地位就又鞏固了幾分。

“景中不才,願為殿下前驅之卒!”

姚景中恭敬地低著頭,將眼中的嘲諷藏得嚴嚴實實。

救災的事,才是眼下最緊要也最出風頭之事。這事兒林英睿已經在暗中出手,他自然要配合林英睿的動作才是。

鹽場什麼的,無非是想辦法將林英鴻困在東平道的手段而已。

吳和臻興奮地桌子前走了兩圈,這才猛地雙掌一擊:“好!佑方,你說的第二件事,又是何事?”

姚景中抬起頭來,得意地笑了笑:“自然便是讓陛下……滿意!”

“這事兒,怕是有點棘手。”吳和臻對於媚上之事,倒是深有研究,“陛下修道,恐怕除了長生之外,沒有旁的事情能讓他動心了。”

姚景中笑得更加歡快:“大人可曾聽聞東海仙山之說?”

“仙山?”吳和臻有點摸不著頭腦。

姚景中鄭重地點頭:“仙山一說,數日後就會在京城民眾當中傳開了。”

吳和臻似乎明白了什麼:“你是說?”

“只是還需要大人配合。”姚景中湊到吳和臻身邊,聲音壓得低低的,“我需要找到那毒醫聖手皇甫常的下落。”

吳和臻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皇甫常?”

姚景中抬了抬下巴,“聽說那皇甫常的丹丸有醫死人肉白骨之功,不如便求些丹丸來送到殿下之處,只說是從東海仙山上獲贈而來。”

“只要那丹丸有效,英鴻便有仙緣在身,自然能得陛下再高看一眼。”吳和臻順著這個思路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