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看著於小暖似乎遲遲想不起來,登時急得臉上發紅:“我爹是吏部侍郎,之前在一方館的時候,我不是與你說過了嗎?”

於小暖鬆開拉著小妹的手,右手的小拳頭往左掌心裡一敲,滿臉都是恍然:“哦,原來是鄭姑娘啊……”

“對,想起來了吧?”那姑娘長出了口氣,伸長了脖子歪了歪頭,臉上那層厚厚的粉在她得意的笑容下,撲簌簌地掉了半層。

於小暖的笑容裡卻帶上了促狹,話裡滿是漫不經心:“姑娘不說,我還以為你是這玲瓏軒的東家呢!”

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明白得很,顯然是在嘲諷鄭雨柏多管閒事。坐在近處的幾個姑娘聽見二人的對話,不由得呲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鄭雨柏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硬梆梆的臉蛋抽了抽,脂粉又掉了滿地。

冷懷恩皺起眉頭,拉著於小暖往後縮了縮。

她是在嫌棄那鄭雨柏,生怕她臉上掉下的粉蹭到自己二人身上。

鄭雨柏卻誤會了冷懷恩的動作,從嘴角擠出一絲冷笑:“於小暖,莫不是你理虧想跑?”

“跑?”於小暖的眉梢上挑,“鄭姑娘何出此言?”

鄭雨柏頓時覺得自己佔了理,乾脆叉著腰,小嘴叭叭講了起來:“不是你先要插隊進店,被這玲瓏軒給拒絕了,心虛要跑嗎?”

在她的眼中,彷彿插隊進店就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一般。

如同鬥雞一樣高昂著腦袋,鄭雨柏得意洋洋地盯著於小暖。

於小暖輕嘆了口氣,根本不想理她。

而這聲嘆息落在鄭雨柏的耳朵裡,倒像是於小暖怕了她。

這讓鄭雨柏越發得意,連胸膛都挺高了三分:“怎麼,於小暖,不如認個錯,就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插隊了,如何?”

“不如何。”於小暖淡然地看著鄭雨柏。

“你!”鄭雨柏沒想到於小暖居然嘴還這麼硬,嘴唇翕動著張了幾下,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於小暖斜乜了她一眼:“我本來就不是來玲瓏軒買東西的,又何談插隊?”

“不買東西?”鄭雨柏怪異地挑起半邊眉毛,牽得臉上的脂粉撲撲地掉了數顆。

於小暖搖了搖頭:“只是我來做什麼,沒必要說給你聽就是。”

說著,於小暖拉起冷懷恩的小手,就要轉身離去。

鄭雨柏平日裡哪裡嘗過被人如此冷落與無視的滋味?

更何況,在這玲瓏軒門口,當著這麼多貴門千金的面,鄭雨柏頓時覺得臉上熱得發燙,眉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於小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別以為你帶著個小丫頭,就能裝成沒事人一樣!”

急不可耐之下,鄭雨柏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於小暖空著的那條手臂。

於小暖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

同時發現問題的,還有冷懷恩一個。察覺了於小暖的不快,冷懷恩的小手也藏回了袖子裡,似乎是在翻找著什麼。

只不過還不等她動手,於小暖的周天導引法便已運轉了起來。

鄭雨柏只覺得左手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到了似的,讓她從手指尖一直麻到了肩膀頭上。麻後帶著酸,她瞬間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手臂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餘光一瞥,冷懷恩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小手隨即停住了動作。

“啊!”鄭雨柏的右手一託左腕,發現自己的左手竟然像是沒有了骨頭似的,軟綿綿的動彈不得,一聲驚呼從她的嘴巴里嚎了出來,“於小暖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