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正坐在水吧最外的那張桌子上,眼巴巴地等著於小暖。

畢竟於小暖是要去跟皇子打交道,要說能毫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看著於小暖全須全尾開開心心地走進院子,二人這才放下了心裡的石頭,趕緊迎了上去。

於小暖笑彎了杏眼:“在等我呢吧?”

“喏,給你。”不等二人回答,於小暖就摸出了那塊小小的銅墜子,拍到羅語桃的手裡。

羅語桃有點迷糊,拈起墜子正要細看,便被於小暖拉著手拽回了屋子裡。

“這是林英睿的信物,是給姚大哥的,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聯絡林英睿在海崖埋下的暗子。”這事兒是大事,於小暖自然得一五一十地把這個先交代清楚。

羅語桃珍而重之地把銅墜子收好,抿著嘴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記得了,小暖。”

不等她再說出什麼感謝的話來,於小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嬉笑道:“行了,語桃姐姐,咱們就不用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了。”

“時間不早了,姚大哥還在家等著你呢吧?”推著羅語桃的肩膀,於小暖把她送到了大門口,“快回去吧,咱們明天再聊!”

此時的姚景中,卻並沒有在家裡。

玉春樓,絲竹嫋嫋,歌舞昇平。

吳和臻坐在包間的上首,姚景中陪在一旁。

在懷中的女子身上隨便捏了兩把,吳和臻醉意朦朧的臉上,早已滿是春風得意。

“來,給姚公子滿上!”看著姚景中戰戰兢兢的為難樣子,吳和臻皺了皺眉,對著姚景中身旁的女子努了努嘴,“幫姚公子,滿飲此杯!”

女子略顯豐滿的身子往前湊了湊,素手拈著酒杯,嬌笑著送到了姚景中的唇邊。

酒意略微有些上湧,姚景中無奈地苦笑著,長揖求饒起來:“大人,恕在下不勝酒力。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了,景中恐怕再喝下去,會誤了大人的正事。”

他把大人和正事咬字咬得極重。

吳和臻雖然同樣酒意洶湧,卻還是保留了一絲清明:“嗯?嗯對,正事,正事要緊!”

他也不再勸姚景中,倒是自顧自地將杯中酒灌下:“你要找的人,也已經有了頭緒。明日出發,我就不去送行了。”

姚景中的眼神閃了閃,臉上倒是擠出一抹遺憾來:“景中何德何能,值得大人相送。”

從女子手中奪下酒杯,姚景中利落地一仰頭,將那價值數兩銀錢的一小杯灌進肚子裡:“景中此去,必不負大人所望!”

“好!”吳和臻看著姚景中離去的背影,滿意地眯起了眼睛,右手再一次不老實起來……

隨著天氣一天天變熱,朝堂上反倒像是鍋溫吞吞的水似的,再無半點波瀾。

東平道的回報每次都是報告著災後重建的好訊息。

安西道也沒有什麼北蠻犯邊的訊息傳來。

一片昇平之下,朝堂中人的目光,便都再次盯在了皇帝的身上。

“懷玉啊,說了多少次,不必與朕如此客氣。”側身躺在床榻上的皇帝赤著身子,只有一條錦被遮在腰上。

剛剛結束脩煉,臉上的紅意尚未完全消散的懷玉,倒是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正在為自己挽起女冠的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