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扶起來,放到這邊來坐著。”年長的考官微微蹙眉,吩咐著身邊的小吏。

還不等小吏動身,站得離終點本就不遠的冷懷澤已經對著躺在地上的錦衣少年伸出了手:“起得來嗎?”

“那是自然!”錦衣少年眉宇間的傲氣不減,卻也不吝於接受冷懷澤的好意,借力站了起來。

壓根不顧錦衣上沾染的草屑塵灰,少年的薄唇輕彎:“冷懷澤,你待會也要舉這個三百斤的對吧?”

冷懷澤卻不答,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默默走到了隊尾。

錦衣少年抿了抿嘴,直勾勾地盯著冷懷澤。

“劉超,二百斤!”

“霍朋興,一百六十斤!”

“江文星,二百四十斤!”

小吏的聲音忽然變高,顯然有些激動:“下一個,冷懷澤!”

全場的目光,刷地一下子釘在了他的身上。

冷懷澤微微躬身示意,隨即不緊不慢地將袍子的前襟塞到腰帶裡掖好,又把袖口往上擼了擼。

堅實的小臂有如堅硬的磐石,閃著少年獨有的活力光澤。

被滑石粉染白的雙手,插入石礩子兩側的凹槽中,又左右扭了扭,找到了最合適持握的位置。

錦衣少年的眉頭,卻緊緊地鎖了起來。

這冷懷澤,難道是身體不太舒服?

不然他怎麼會只選擇一百斤的那塊?

場邊眾人都是疑惑不止,年輕考官的嘴角,卻突然勾了起來。

冷懷澤方才搜尋的眼神,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一百斤的石礩子在冷懷澤的手中,果然顯得輕飄飄沒有分量似的。

他隨意地邁開了步子。

只不過,他前進的方向,似乎不太對勁?

錦衣少年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縮。

原來他是想這樣!

教官只說了離地就行,並不一定非要舉過頭頂!

不等旁人反應,冷懷澤手裡的石礩子已經被放了下來。

壘在了兩百斤的石礩子上面。

旁若無人地半蹲下去,冷懷澤又把兩塊石礩子端了起來。

摞到那三百斤最大塊的石礩子之上。

錦衣少年的嘴角微微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