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於小暖已經回了於府。”謝建安對著謝葦杭挑了挑眉,“我就說世間的男子,怎麼可能有人能放得下我家阿杭!”

“倒也未必。”謝葦杭強壓下眉間的喜色,可臉頰的紅潤卻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謝建安長笑兩聲:“冷懷逸倒也懂事,知道讓阿杭做平妻也是委屈,乾脆便虛位以待……我便等著那冷家的媒人上門了!”

“大哥!”謝葦杭羞得臉頰飛紅一片,跺了跺腳,乾脆回了屋子裡。

並不知道謝家如此熱鬧的於小暖,吃過了早飯之後,悠然地往西市的鋪子而去。

那邊還在裝修,用的依舊是給一鍋端裝修的那一批匠人。眼看工程做了一半,於小暖也怕自己的事情傳出去,讓他們不放心,乾脆就親自再去看看。

沒成想她才到門口,正好撞見一個精壯漢子從裡面出來。

“喲,於姑娘,你也來了!”漢子對著於小暖抱了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禮。

這漢子正是林英睿的隨身侍從。

昨天林英睿碰巧遇見於小暖和離的場面,等回了府,不知為何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太踏實。

他想了一陣,終於還是讓侍從趁早去西市的鋪子轉轉。

“去看看那鋪子進度如何。”林英睿倒是這麼跟侍從說的。

至於心裡到底是不是這麼想的,那就只有林英睿自己知道了。

於小暖笑得坦蕩:“務必轉告大殿下,不必擔心店鋪的進度。

看著於小暖的精神頭還不錯,精壯漢子這才安心地回去覆命。

“武舉都準備妥當了?”今日並非朝會之日,御書房裡始終煙霧繚繞。

冷懷逸謙恭對答:“稟陛下,已經準備好了。”

“時間不如就定在三個月之後吧。”皇帝就是想急,也知道著急無用。

武舉不像文試這樣定期舉行。

要想從民間選才,就必須要先把通知下發到各地,由各地甄選出那些身家清白的子弟,開出驗身後這些人再匯聚到京城才行。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是緊張得很。

冷懷逸前陣子忙的,其實是擬定武舉的章程。

林國其實從立國以來,並未真正辦過大規模的武舉。先帝好猛士,倒是打著武舉的名頭,封賞了不少人。

像是舉個重逾百斤的石鎖就能得封校尉,那段時間可以稱得上是武人的好時候。

可等需要他們上戰場的時候,就顯出他們的不可靠了。

逞匹夫之勇導致的大敗比比皆是,這才讓外族的心思漸漸活泛起來。

而最關鍵的是,邊境的那些邊軍,也有尾大不掉之勢。

鎮西軍敢派人運送兵甲進京,這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些邊軍更不在乎先帝提拔的力士們,反倒暗中希望他們輸得越慘越好。

只有這樣,才更能顯示出邊軍的重要來,屁股下的位置才能越坐越牢。

皇帝似乎也想到了這些破事,不覺皺了皺眉,頗有些厭煩:“只有開了武舉,朕的這步棋才算落到了實處。”

冷懷逸和丁無忌全都低著頭,什麼都沒聽到似的。

看著波瀾不驚的冷懷逸,皇帝突然挑眉笑了起來:“冷卿,據說你家二弟是個將才?”

“當不起陛下的誇讚,不過是讀了些兵書,身體也還算強壯而已。”冷懷逸連忙對答。

皇帝笑道:“不如這次武舉,讓他也考上一考。單衝著冷卿你的面子,即使落榜了,朕也賜他個校尉就是。”

這便是明擺著的拉攏人心了。

冷懷逸當即跪倒在地:“臣替臣弟,謝陛下恩典!”

只是不等他起身,皇帝的語氣忽然變得深沉:“不過冷卿啊,有樁私事,朕倒是想要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