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懷逸這小子,倒是很懂朕的想法,而且還頗為務實!

只可惜還要再看看其他人的那些老生常談,皇帝也只能輕輕把冷懷逸的文章放到一邊。

果然,剩下來的文章,皇帝越看越快,到最後幾乎只掃一眼就放下。

自知沒發揮好的考生,臉色已是一時一變,開始自怨自艾起來。

“趙鄲。”

“宗德宇。”

“秋立本。”

不以為意地點了數十個名字,皇帝輕鬆地給了個名頭:“賜二甲進士出身。”

“姚景中為傳臚。”

被點到名字的,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喜的是,自己到底進了二甲,不會落到後面那些同進士一般。

可遺憾的,也是自己只進了二甲,沒能拿到那至高的三個名額。

看著表情複雜的謝恩眾人,皇帝心底已然滿是譏誚。自己這偌大的林國,招來的為何還是這些眷戀權位與名聲之人?

本來還想著用一甲的名單將殿下諸人逗弄一番,可他卻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提筆將狀元榜眼探花的名字寫下放在御案上,皇帝將筆一擲,又一次揹著手走了出去。

“狀元到御書房來。”

禮部尚書左右看了看,乍著膽子上前取下了那張宣紙。

冷懷逸一出大殿,便看見了等在門口的丁無忌。

桃花眼帶笑,丁無忌搶先開了口:“恭喜狀元郎。”

話裡若有似無的親近,讓冷懷逸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

他在前世早就知道,丁無忌這人,似乎是沒有心的。自己一個新科狀元,何德何能與他親近?

懷疑歸懷疑,冷懷逸不敢怠慢,客氣地回了一禮:“多謝公公。”

丁無忌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錘了一拳,幾乎當場臉色發白。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毫無芥蒂地替小暖開心。

可冷懷逸的話,實實在在地提醒了他。

他根本做不到。

深吸了一口氣,丁無忌還是恢復了平靜:“狀元郎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