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暖的身影,已經烙印在了竇雲的腦子裡。

單從姿色上來說,於小暖絕對不比面前的醉紅樓頭牌差。

而她那靈動的表情,更是這些風塵女子遙不可及的美好。

下一個片刻,冷懷逸那峻拔修長的身姿,忽地將竇雲的綺念擊得粉碎。

竇雲的臉忽然繃得緊緊的,恨意一股腦地湧了上來:“希雲兄,明日那詩會,可是準備得萬全了?”

“放心吧!”厚唇男子就著左手邊女子的櫻唇飲了口酒,毫不在意地揮揮手,“曹家這次請了王易王七變來鎮場子,只要那冷懷逸進了曹家的大門,定要叫他顏面掃地。”

竇雲還是有點不放心,眉頭緊緊地皺著。

王易的名頭,他是聽說過的。

或者說,整個江北道,只要是個讀書人,就沒有不知道王易的。

王易今年約莫二十七八,十六歲那年成了秀才之後,被人視為未來可期的青年才俊的他,卻選擇了流連花叢。

他生性放誕,臨場反應卻極快,尤其擅長即興填詞。

婉約的詞也好,大氣的詞也罷,對他來說幾乎都是信手拈來。

因為風格多變,有人送了他個名號,就叫做七變詞人。

王易自己對於這個名號滿意得緊,還特意請人刻了塊玉佩,上面赫然有著七變兩個字。

知道曹家請了他去鎮場,竇雲的心可以說是放下了一大半。

“公子,奴也來幫你剝。”妖嬈的女子腰身輕扭,特意將那豐滿在竇雲身上蹭來蹭去。

竇雲的眼睛盯著那顆葡萄,不由得發起直來。

至於王七變到底鎮不鎮得住冷懷逸,早已經被他忘到了九霄雲外……

第二天剛剛雞鳴時分,老二便一個翻身,去院子裡開始練功了。

想著要去蘇府拜訪,冷懷逸特意從樓上探出頭去,對老二叮囑了一句:“莫要弄得一身汗。”

“嗯。”老二咬著後牙,馬步扎得穩如泰山。

於小暖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開了房門。

正要跟於小暖打個招呼時,看著她眼角微微的溼痕,冷懷逸的臉突然板了起來。

這丫頭,是受什麼委屈了麼?

只是冷懷逸這一板臉,讓於小暖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怎麼大清早的剛一見面,就不給人好臉色?昨晚吃得是正常飯菜,也不是槍藥啊。

本就帶著些微的起床氣,於小暖乾脆一扭身,順手揉了揉眼角,也不搭理冷懷逸,自顧自地往樓下走去。

冷懷逸哪能放心得下,果斷地邁開長腿,緊緊跟在於小暖的身後。

於小暖也不理他,徑自走到梁樓前廳,對著大爺點了點頭:“今兒早上有什麼吃食?”

“昨兒抽空炸了一大鍋饊子,豆漿剛磨好,正煮著呢。”

大爺笑眯眯地給於小暖介紹起來。

菜籽油得了改良,大爺心情大好,這幾天總想著多做些油炸的東西出來。

於小暖也彎了彎眼睛:“一會便給我們送些饊子和豆漿吧,再煮幾個雞蛋。”

三小隻都在長身體,早飯還是要多吃些蛋白質才行。

大爺瞥了一眼跟在於小暖身後半步,像保鏢一樣板著臉的冷懷逸,沒作聲。

只是他心裡多少有點嘀咕。都說夫妻要互補,就是這一冷一暖也太極端了點吧,真不知道小暖這丫頭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於小暖抿了抿嘴,也不理冷懷逸,重新走回小院。

只是反覆作響的腳步聲在樓梯處迴盪,於小暖走到最後兩級臺階時,突然心裡厭煩得很。

這冷懷逸,怎麼一大早的就在人身後跟著找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