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暖會意,對著冷懷逸使了個眼色。

放心吧您吶!

看著神采飛揚的於小暖,冷懷逸突然想把她一把摟在懷裡,狠狠地揉揉她的小腦袋。

“小暖姑娘,那你說,我這到底是什麼毛病?”羅語桃忽然反應過來,費力地揚起頭來,死死盯著於小暖,眼眸中透出濃濃的疑惑。

於小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這就是身子有些虛而已。”

身子虛?

姚景中突然感覺剛剛下跪的那個膝蓋隱隱地發疼。

莫不是自己想讓語桃痊癒,想得癔症了,這才會覺得於小暖能把語桃的病看好?

眼下這個情形,著實有點讓姚景中難受了。

畢竟他效忠的禮已經行了,話是收不回來了。

如果於小暖就是順口一說,他貿然行禮的行為往小了說是魯莽。

往大了說,那便是識人不明。

這對他的名聲極其不利。

要知道,姚景中也報名了今次的鄉試。只不過羅語桃的身體情況急轉直下,這些日子姚景中忙著照顧羅語桃,這才讓他生出了放棄這次鄉試的念頭。

他也不是沒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功成名就,胸前佩著大大的紅花,敲鑼打鼓地去給羅語桃報喜的情景。

到了那個時候,羅家想必會悔不當初吧?

想到這裡,姚景中本就蒼白的面板下透出隱隱的青氣,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了起來。

冷懷逸對姚景中的性子熟悉得很。

姚景中的氣場一變,冷懷逸立時反應了過來。

修長的身軀微微踏前半步,有意無意地把於小暖護在了身側的位置。

姚景中感覺到他的反應,愣了愣,眼神無意間再次投射到了於小暖的身上。

只見於小暖還是笑呵呵的,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冷懷逸之間已經有過一次交鋒似的。

剛剛她給羅語桃救命的那個情景,頓時又浮現在了姚景中的腦子裡。

指揮若定。

姚景中一下子回過神來。要不是於小暖精於醫術,怎麼可能會那麼篤定地讓自己處理語桃的情況?

自己的第一反應,是沒有問題的。

姚景中啊姚景中,你怎麼也跟那些俗人一樣,變得以貌取人了呢?

他自責了兩句,這才搖了搖頭,臉上已然被慚愧佔據。

“實在是我最近忙於準備鄉試和語桃的診治,腦子一時糊塗,剛才想左了。”姚景中對著冷懷逸和於小暖誠心實意地一抱拳。

冷懷逸難以察覺地挑了挑眉,雖然時間變了,可他的人卻沒怎麼變,果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

於小暖有點不明所以地扭頭看過去:“左邊怎麼了?”

冷懷逸終於沒忍住,嘴角彎得老高:“沒事,你忙你的……”

於小暖對著冷懷逸翻了個白眼,這才上前扶住羅語桃,幫她重新躺了回去:“語桃姐姐,我說的是真的。”

羅語桃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姚景中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桃……真的沒事?”

“是啊。”系統在身,於小暖怎麼可能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