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過去,玉郎相信自己是個創造奇蹟的人。

集人妖兩族修為一身,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做到的有幾個?玉郎做到了。

二十來歲,便有了一代宗師般的靈力修為 ,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做到的有兒個?玉郎做到了。

為了師父,為了青桑派的香火,玉郎在黃松掌門的幫助之下進入天霄境。

玉郎以為的天霄境空靈美妙,景色宜人,真正進入卻和人間的地界沒有什麼兩樣,同樣的山川河流,同樣的日月星辰。

和自已所處的世界沒有什麼兩樣,玉郎卻又有些茫然,這個世界這麼大,他要去什麼地方找紫靈天馬呢?

不管是修真之人,還是凡人,玉郎幾乎逢人便問,卻沒有一點紫靈天馬的訊息。

難怪天機真人找了數百年,卻是毫無線索。

玉郎不禁覺得自己好笑,他還相信自己是一個能創造奇蹟的人,滿懷希望而來,化不可能為奇蹟!

雖然沒有找到紫靈天馬的線索,他卻發現了這個世界和,原來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這裡並沒有原來世界的秩序,幾乎是強者為尊,弱肉強食,混亂不堪。

快天黑了,玉郎暗自好笑,今晚又得去城外的一所破廟中過夜了,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怎麼說也是一個堂堂的修真者,居然沒錢住店,以後可別讓熟人知道,免得給他們笑掉大牙。

好在自己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好講究的,找些乾草,鋪個簡易的床鋪,便能將就著睡覺。

不睡覺的時候,打坐練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今天,破廟中來了一對母女。

那母親約摸四十來歲,面黃肌瘦,一看便長時間沒有吃飽,營養不良的樣子。那女兒二十來歲,滿臉的黑灰,身材嬌小,頭髮蓬亂,走近身邊,一股噁心的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

見玉郎走進來,以為是來同她們爭地盤的,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但見他牛高馬大,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玉郎本想同她們友善地打個招呼,見她們臉色難看,也不想去觸她們的黴頭,便獨自找了個地方弄好乾草鋪成的床鋪,獨自睡下。

半夜裡,玉郎睡醒,聽見那對母女在說話。

母親道:“雨兒,你腳步快,明兒去看看城裡有沒有什麼告示,也不知道你爹是不是就要砍頭了。”

雨兒道:“媽媽,我們並沒有什麼錯,那幫惡人說殺便殺,爹要真死了,豈不是冤枉。”

母親嘆道:“是啊,我們這樣的人,又有什麼地位,他們要殺我們,便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雨兒聲音哽咽,說道:“媽媽,你說我們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母親道:“心裡有希望,活著便有意義啊!”

雨兒道:“我們這樣活著,哪有什麼希望?我們逃亡了好幾年了,家族也不管我們,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我真不知道我們的希望在什麼地方?”

母親緊張地看看玉郎睡覺的地方,見他似乎睡得正香,這才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雨兒,以後可不能再提家族兩個字了,要是給別人聽到告了官 ,我們便只有死路一條。”

雨兒伸伸舌頭,也低聲說道:“媽媽,都說我血脈怪異,是罕見的妖胎,是我害了整個家族,這是真的嗎?”

母親小聲訓斥她一番:“說了不可提家族,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呢?妖胎兩個字,更是不能說的!”

良久無聲,母親又小聲說道:“孩子,你的血脈便是我們全族的希望,只要你能活下去,不管我們怎麼樣屈辱地活著都是有意義的!”

母親停了停,又說道:“有的時候看不到希望,那也不要緊,看不到希望, 我們也要堅持下去。我們不是因為希望而堅持下去,而是堅持下去,我們才會看到希望。”

雨兒搖搖頭,似懂非懂。

玉郎心裡卻反覆念著她那句話:我們不是因為希望而堅持下去,而是堅持下去,我們才會看到希望。

他豁然開朗,走到那對母女身邊,向她們說道:“我聽見你們說話了,欺負你們的人是修真者嗎?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們,如果相信我的話,便告訴我你們事情 ,我先把人救出來!”

那母親聽他這麼一說,看他威武的身形,猜測他也是一個修仙之人,心裡升起一線希望,這人要是能出手,說不定真能將丈夫救出來。

當即向玉郎磕頭說道:“請神仙救救我們一家人。”

將她扶起來,說道:“從你的言談舉止看來,你們不像一般人家,便說說你的情況吧!”

那母親點點頭,向玉郎說起了她們的事情:

他們家姓莫,本是這城邊村中的的一方大戶人家,二十年前,生了這個叫莫小雨的女兒。

這孩子從出生便與眾不同,天生跑得快,不要說跟一般的孩子相比,便是軍中訓練有素的快馬也比不了,左鄰右舍卻都說她是妖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要他們莫家將這孩子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