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只覺得眼前一片光亮,再也支援不住,昏死了過去。

他再次睜開眼睛,耳邊一片“嘩嘩”的水響,似乎正處身在一簾瀑布後的山洞之中,貝敏敏躺在懷中,睡得正香。

他將她輕輕放開,站起身來。

周身一陣巨疼,直疼得汗如雨下,幾乎站立不穩。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過,疼痛才有所綬解,到了能夠忍受的地步。

他細看傷勢,居然好了個七七八八,很多時候,他也為自己非人的恢復力感到不解,自嘲為打不不死的小強。

打量四周,果然在瀑布後的山洞之中,明亮的光線從瀑布透進,山洞裡採光良好,外面正是白天。熟睡中的貝敏敏面色蒼白,長長的睫毛下雙目緊閉,原本嬌豔的嘴唇也沒了血色,粉紅的輕紗裡面那婀娜的身子時而還顫抖一下。

睡夢中,先前的傷痛仍然在繼續折磨著她,這麼一個可人兒,原本是天妖府的天之嬌女,跟著自己可是大吃苦頭了。

洞外瀑布嘩嘩響,但是沒有了激烈的戰鬥,玉郎反而靜下心來,按照姑姑教的靈力恢復之法,緩緩執行,幾個周天下來,不僅傷勢痊癒,靈力反而更勝從前。

玉郎嚇了一跳,修道之人他見過不少。一般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不死也得脫層皮,沒有幾個月的休養是下不了床的,恢復靈力時間就更長了。

而自己就像是沒事的人一樣,這樣的恢復能力,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說出去更是駭人聽聞。

玉郎突然覺得好笑,這近乎不死的身軀不正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嗎?我玉郎這麼灑脫的人居然杞人憂天起來。

只要不讓人知道,又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與竹空交戰的過程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他拿自己與竹空的優勢與弱點作了個對比,竹空修為高過自己,經驗多過自己,手段多過自己,更至命的是他還有一柄極為厲害的法寶,幾乎有壓倒性的優勢,按理說自己在他手中應該撐不了這麼久的。

但偏偏就在他手中撐了下來,幾次還差點重傷於他,自己總能在他力量薄弱的時候出手,戰鬥意識比他強了不少,眼光也比他高了不少,這才是自己優勢所在。

戰鬥經驗不足,這個今後可以彌補,修為也需要時間,看來自己得多學法術和對敵的手段才是,要是能有個好點的法寶,那可就如虎添翼了。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玉郎輕輕扶起貝敏敏,想要以自身充沛的靈力注入她體內,幫助她恢復傷勢。

豈知貝敏敏突然間面色大變,一把將他擁入懷中,緊緊抱住,說道:“郎哥,不要離開我,我這個瘸子從小便被人瞧不起,現在你也嫌棄我,要離我而去了嗎?”一雙手卻將玉郎抱得更緊。

玉郎用他的絡腮鬍子蹭了蹭她的臉,正要安慰幾句,卻見她雙目緊閉,尚未醒來。

原來是在說夢話,玉郎又將她放下,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

雖然傷勢痊癒,必竟失血過多,有些口乾舌燥。玉郎在瀑布中打些水來,自己喝了幾口,又餵了些給貝敏敏。貝敏敏這才醒轉過來,見身在玉郎懷中,羞得滿臉通紅。待要坐起身來,一動之下牽動了傷處,痛得秀眉一皺,又復躺入玉郎懷中。

等到痛疼綬解,她拿出一塊玉簡來,施法佈置出一個防護陣法來,才又同玉郎說話。

畢竟貝敏敏身為妖精,不講究人類的繁文縟節,也沒有人類女子的矜持,扭捏。、

她大膽而開放,心中有話便不吐不快。

看著玉郎,似乎傷也沒那麼疼了,同玉郎目光相對時,嫣然一笑,說道:“郎哥,你我本來一見如故,跟你在一起,小妹很歡喜。如今又同歷生死,這一生怕是離不開你了。但我是個妖精,非你族類;又天生殘疾,是個瘸子,不知郎哥嫌棄小妹嗎?可願與我白頭偕老,相守一生?”

玉郎聽她一席話,只覺得心花怒放,又見她眉目含情,嬌顏如花。不由自主地伸嘴親在她臉上。

貝敏敏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動情之下更增嬌媚。

玉郎看得痴了。

忽然間貝敏敏心口巨痛,一口鮮血噴得玉郎一臉都是。

玉郎大吃一驚,急忙將自己渾厚的靈力綬綬注入貝敏敏體內,幾個周天執行不來,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人間有句話叫做樂極生悲,貝敏敏卻並不這麼從為。

與玉郎相處,歡樂是極歡樂的,卻未必會生出悲來,頂多不過樂極生疼罷了。

她靠著玉郎坐好,說道:“剛那口血吐出來,雖然疼痛難忍,但我卻覺得氣血順暢了許多。”

玉郎點點頭,這才沒那麼擔憂。

貝敏敏又道:“郎哥,你還沒回答我,你嫌棄我妖精的身份嗎?可願意跟我這個瘸子相守一生?”

對於貝敏敏的直接,玉郎只覺得有一股熱血在胸中沸騰,他正色說道:“我當然願意,此生定與你不離不棄,攜手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