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兩人之間彷彿有著默契一般,鄭爾承唸完了這段頓時停住。

許仙則是哈哈一笑介面吟道。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鄭爾承亦是哈哈大笑,兩人同時將最後的一段長吟而出。

“別人笑我太瘋癲, 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唸完了最後一句的鄭爾承遠遠的對著許仙抱拳, 大聲道:“漢文哥哥,兄弟祝你春夢了無痕吶!哈哈哈……”

許仙聽著這混帳傢伙的調笑,笑罵了一句直娘賊。

隨後便讓楚楚領著他到房間去,他是真的累到不想說話了。

整個晚上跟倆老東西鬥智鬥勇,要聊的痛快還得注意分寸。

這讓他難受得緊,畢竟這倆可不跟自己老師、那位府君老哥一般,能接受自己那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難得碰上可以稍微聊上的人,許仙的傾述欲讓他也沒法做到什麼也不說。

前方的楚楚紅著臉,在許仙的前方帶路。

她曾無數次的想過自己的清白,到底會給到一個怎樣的人。

甚至曾經在夢裡,那樣的人出現過。

那人的相貌是那麼的模糊,只是很溫柔的抱著自己,將自己輕柔的擁入懷中。

自小便被賣入了青樓,憑藉著自己的勤奮和天賦將琴棋書畫盡數練到了大家之境,最終靠著上一任知府的憐惜贖回了賣身契。

到有了如今的氣象,楚楚所盼只是有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能夠真正懂得自己的、憐惜自己的男人。

出身青樓的她,不敢奢望能夠有什麼好的歸宿。

那些才子們儒雅嘴臉下的齷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以這麼多年的周旋,她卻不肯讓他們佔去半分的便宜。

做著這樣美夢的她,不曾想過會遇到許仙這樣的男人。

錢塘殺人許二郎,也曾名傳秦淮河一時。

畢竟錢塘距離應天府可不遠,敢殺梁王世子的在所有人心中必然是凶神惡煞!

初見時節,許仙也真長得是凶神惡煞。

然而當他上船親至後,直面著許仙的楚楚頓覺這個男人不一般!

他不似外表的那般粗豪, 也不似生的那般兇惡。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和葉濤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沒有討好、沒有鄙夷,有的只是乾淨和清澈。

他會氣惱自己擺他上架,但卻不會往深裡計較。

他明顯並不在意自己煙花女子的身份,但也不會因為她的身姿相貌高看一眼。

而他的態度也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他甚至很禮貌的對著個自己斟酒的小侍女,微笑著致謝。

他的身上帶著的……是一種讓楚楚莫名悸動的氣息,是一種她渴望許久而不得的氣息。

如果許仙知道楚楚在想什麼的話,他肯定會告訴她:這只是平等,人……生而平等!

只不過,楚楚沒想到的是,許仙的騷操作很快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