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靠在了欄杆上也不管葉濤等人自顧自的再次喝起了酒。

只餘下葉濤等人一臉木然,楚楚則是動容的站起身來。

嘴裡喃喃自語:“欲說換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好個卻道天涼好個秋!”

上闕下闕,道盡了少年時不識愁,成年時愁而無述處的境地。

僅是數十字,卻道盡其心境之變。

僅是這一首詞,卻將方才那幾人精心準備的詩打的是體無完膚。

不僅是從詩詞之道上打的體無完膚,更是從根子上把他們的臉都抽了一頓!

他們,可不就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典型麼?!

一群富家子弟公子哥兒,哪兒有什麼愁的?!

“許漢文!你……你簡直亂來!”

朱成亦第一個坐不住了,尤其是看到楚楚居然為了許漢文的這首詞有些痴迷了,甚至搶過侍女手中的本子飛快的記下這首詞。

頓時朱成亦就怒火中燒:“前詞不搭後意,平仄工整不對!……你這是什麼邪道!!”

許仙似乎懶得抄理他,只是微笑的依靠在了欄杆上望著秦淮河發呆。

朱成亦見此愈加憤怒,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啊!

“伯涵兄!你且看看這許漢文,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伯涵便是葉濤的字,葉濤見狀亦是皺眉上前。

但不等他說些什麼,楚楚卻率先開口:“二郎,妾身可否將此詞填曲唱上一曲?!”

這話一出頓時葉濤的麵皮就漲紅了,楚楚這舉動分明就是另一種方式的罵他們都是草包!

一群人作詩,楚楚只是記下一首還沒說過一句要填曲彈唱。

可許仙這首剛剛作出來,她便直接開口要來填曲談唱。

這已經是另一種方式的鄙夷了,意思很明白:爾等草包,所作皆渣!

“楚楚姑娘!!”

葉濤麵皮漲紅之下,乾脆連楚楚大家都不叫了直接叫“楚楚姑娘”,顯然他現在已經是怒極了!

但楚楚卻儼然一笑,對著葉濤盈盈拜下:“葉公子,二郎的這首詞妾身喜歡至極,失態了!叫葉公子見笑了。”

她這話一出葉濤更是怒盛,從前楚楚可是都叫他“伯涵”的。

如今卻叫上了“葉公子”,這明顯就是要跟他劃清界限。

楚楚其實也很生氣,你們自己做不出如此好詞來卻還不許別人做出如此好詞麼?!

若是任由你們胡來,傳出去秦淮河上不知道多少人得笑話我楚楚有眼無珠了。

“哈哈哈……好!好一個‘卻道天涼好個秋’!卻不知道是哪位的大作,在下可否有幸見上一面?!”

這個時候,秦淮河中一葉青舟緩緩飄來。

青舟上兩位身著漿洗的發白的儒衫,看起來年紀在五十上下的清瘦老者,望著這艘花船高聲問道。

葉濤本來就滿肚子的氣,見得這兩個儒生居然還來捧許仙的臭腳,頓時就將氣撒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兩個窮措大又是哪裡來的?!怎的如今秦淮河上盡是這些連詩詞之道都不懂的蠢物四處捧腳?!”

許仙這個時候卻站了起來,拍著欄杆對著

“方才那詞是灑家胡亂之作,若是兩位不嫌此處有惡犬狂吠,便上來飲上一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