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殺伐之名,而是揚文名。

徐文長說自己壓了許仙多年,並非虛言。

這些年以來許仙與他作下詩詞不是沒有,但這些卻從未出現在他人眼前。

而這些都是徐文長的算計,他並不想許仙揚名過甚。

理由很簡單,許仙心中住著那頭猛虎。

若是他聲名過勝,當他心中那那頭猛虎控制不住時,再藉由其名望發酵,屆時天地變色!

殺伐一至,不知道多少人得捲入其中,或許結局將會滿目瘡痍、生靈塗炭!

可從心底裡徐文長並不認為許仙的那些所謂“大逆不道”的想法,有什麼錯處。

畢竟這老傢伙可不是普通人,他還曾大逆不道的罵皇帝是狗皇帝。

這等心性之下,自然不會對許仙的那些奇談怪論持有什麼意見。

他只是希望在自己的教導下,許仙能夠剋制住心中的那頭猛虎。

“倒是不錯!”

許仙上船後不由得感嘆,果然這楚楚大家應是撈了不少銀子。

花船上雕樑畫柱,珠簾碧盤。

侍女雖是不多,卻也個個清秀可人。

這些侍女們也絲毫沒有什麼狗眼看人低的舉動,甚至能夠親切的叫出每一位公子的名號,還適時的奉承幾句。

使得這些個公子們都笑出花兒來了,許仙心道不簡單吶!

能夠在二八年紀上依舊持身做清倌人,還能掙下諾大聲名、讓金陵士子們追捧,這位的手段……不可謂不高啊!

“這位便是許相公罷?!”

一位小侍女走來, 好奇的看著許仙。

眼底裡顯然有些畏懼,許仙哈哈一笑抬手給她賞去五兩銀子。

“莫怕!灑家不吃生人。”

小丫頭愣愣的看著手上的銀子,又聽的許仙說自己不吃生人。

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可許仙眨了眨眼:“灑家一般做熟了吃。”

這話差點兒把小丫頭嚇的癱軟在地,看許仙笑眯眯的模樣這才察覺他在說笑而已。

頓時氣鼓鼓的福了一個,道:“我家小姐一會兒便出來,還請許相公與諸位公子捎待。”

說罷回身便走,許仙則是笑眯眯的看著那氣鼓鼓的小丫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青兒。

那丫頭也不知道怎樣了,有沒有給大白惹禍。

“哼!欺負個小丫頭算甚本事?!”

邊上的朱成亦小聲的嘀咕著,但卻看都不敢看許仙的方向。

葉濤這個時候也算是緩過勁兒來了,手裡的摺扇“嘩啦”一收。

“那許二郎雖有殺名,卻未曾聞其大作。看來也並非是詩詞好手,這回說不得我等要拔下頭籌了!”

朱成亦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若是我等能力壓文長公弟子拔得頭籌,那屆時……”

葉濤等三人互相看了眼,頓時心下有了計較!

便在如此做想之間,三聲鼓聲輕響。

船上熙熙攘攘的聲音頓時眾人噤聲,船上珠簾緩緩掀開。

身著湖綠色長袍的二八佳人,在眾侍女相伴之下緩緩走來。

對著眾人盈盈拜下:“妾身楚楚,見過諸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