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元景也提起此事,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當日我是在看到那枚被你切開的異化物後,才知曉被我們鎮陰司緝拿,從洛陽京都逃亡至此的那名邪崇,就是利用此物,寄託於李嬸身上,從而監視彭家。”

“異化物?”齊梟問道。這是他第一次聽說的名稱。

柳元景點點頭,臉色略有陰沉,“異化物是一種更為可怕的東西,他可以是一片樹葉,也能是腳下一塊隨處可見的石頭,還有可能是一方竹林、小溪…”

“每一種異化物都有不同的效果。無害的,人族可以利用起來,為己所用。比如在我們鎮陰司當中,有一種異化物,它可以精準無誤的描繪出遠在萬里外的山川河流景象,又能清晰看清當地城鎮內的風土面貌,但是,此舉卻要耗費武者大量的法力及投資點,每一次開啟它,起碼最少也是五個三重境界的武者一同出力。”

“而有害的,更是數不勝數,學宮都為此束手無策。聽聞最嚴重的一種,會讓人在無聲無息間,進入另一方與世隔絕的空間,若想破解脫困,要麼在其中找到關鍵線索,要麼,只能由超凡強者以外力破開。但你想想,既然是在不知不覺間走進其中,又如何聯絡超凡強者?”

聽著柳元景這一番話,齊梟也跟著心情沉重。

原來這個世界的危險,並不單單隻有表面那麼簡單。

在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下都能中招,簡直堪稱是深處地獄。

念及此處,齊梟收回活絡的心思,將話題轉移到李嬸那件事上,問道:“那聽柳大人的意思是,當日的異化物,不僅只是用於監視,還有其他作用?”

齊梟剛說完這句話,腦海中就不由得想起,當日那邪崇現身之際,曾大喝一聲“你敢!”

按正常的理解來講,死一個無足輕重的奸細,應該不至於讓那名足有五重境界的邪崇大發雷霆。

所以說,問題一定出在那枚烏黑鐵丸,也就是異化物身上。

齊梟看了看自己胸膛。

聞言,柳元景重重點頭,“的確如此。我跟你彭叔二人,攜帶老家主的世主印一同去了趟陰市中,不巧,正好被我們打聽到,那邪崇其實有兩枚相同的異化物,是雌雄之分,具備監聽功能。”

“但同時,那邪崇在被我們追殺之際,隱隱透露出,一旦兩枚異化物分開時間超過四十九天,不管是持雌方,還是雄方的人,都將會有巨大威脅。”

說著,柳元景緊緊望著齊梟,問道:“當日你切開了那枚異化物後,可曾遇到異常狀況?”

異常狀況麼?

齊梟思忖片刻,帶著不確定的口吻回答:“具體當時發生了什麼,我不太清楚,只不過從那往後,我的身體好像強橫了不少,再多的,應該就沒什麼了。”

齊梟只回答了一點,對於另一點一夜將《鐵布衫》修至小成之事,他隱瞞下來。

朝廷,自始至終,在他心裡的感官都不是很好。

儘管柳元景看起來人不錯,可齊梟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

至於潛在的威脅……

“不知柳大人跟彭叔,在圍殺那名邪崇時,可曾察覺他是否有區別於那日的異常變化?”這是齊梟最想知道的一點,關乎他心中某個想法。

“聽你這麼一說…”柳元景回憶了一番,少傾,回答道:“他好像變得神智有點問題,另外,境界也有所下滑。嗯…這一點倒是很奇怪。”

聽了這句話,齊梟反倒是覺得並不奇怪。

即便是在明明知曉具有潛在威脅,卻忍受著神智出現問題,境界下滑的狀況,卻仍舊不願放棄那一枚異化物,可想而知,那名邪崇知曉,兩樣異化物還有其他作用。

但是,它不知道的是,如何去發現隱藏的作用。

齊梟,隱隱明白了什麼。

‘切開麼?’他心想。

倘若真是如此,那的確能夠解釋為何齊梟一點異樣不曾發生,反倒誤打誤撞助了他一臂之力。

畢竟可以想象的到,那名邪崇在不清楚未知作用的情況下,又怎會忍心摧毀一樣擺在明面,具備監聽功能的異化物?

不止是他,換成齊梟,估摸著也不敢輕易嘗試。

“算了,既然你沒事,那也許是我們多慮了。不過,你也可以放心,那邪崇已經威脅不大,這兩天我跟你彭叔還會在探一次陰市,爭取將它早日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