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介意我跟魏雲生來往?”

顧黎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

從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就覺察到邵庭的情緒低落很多。只是魏雲生一直拉著她討論酒樓的事情,她又不好脫身詢問。

這好不容易用餐完畢,邵富貴跟陸文澤乾脆直接住在了魏家酒樓。

反正有很多房間,稍微拾掇一下就行。

倒是鍾懷城嚷嚷拉著他們要回家。不過剛出來沒多久,這小子便找著藉口溜了。

沒了其他人的干擾,正是敞開心扉談話的好時機。

邵庭苦澀的笑道:“這麼明顯嗎?”

冷不防聽到他的答話,顧黎還真有些意外。她瞪大眼睛,試探著問:“你是在吃醋嗎?”

也許是剛剛飯桌上多喝了兩杯,酒壯慫人膽,邵庭居然板起臉承認了,

“是又怎麼樣?別人當著我的面勾引我媳婦,還不准我有意見啦!”

“準,準你吃醋,準你有意見!只不過,你這用詞真是有點不妥當。什麼叫勾引?說的好像我水性楊花一樣。”

顧黎不滿的嘟噥著,總覺得現在的邵庭更像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這跟平時冷靜自持的他,搞得像是兩個人一樣。

“誰說你水性楊花了!”

偏生這會兒,他的耳力可是好極了,悉數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下一秒,兩手扶住她的肩膀,眼神灼熱的看著她,“你是寶藏。金光閃閃的寶藏,所以才會不由自主的吸引人靠近。”

這恭維的話,從邵庭的嘴裡一本正經的說了出來,顧黎卻一是點都不覺得油膩。反而心裡有些喜滋滋的,差點就脫口而出,“會說你就多說點!”

眼前的邵庭真的跟之前有些不一樣。

之前,他也耍過賴,撒過嬌,但那笑鬧的成分居多。這般炙熱深情的模樣,顧黎也是頭一次見。

“邵庭,你是不是喝多了?”

她有些不放心的朝他頭上探過去,邵庭卻是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上:“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顧黎也沒想要掙脫,反而如釋重負的開口,

“你沒喝醉那就好好再聽我說一遍:不管魏雲生的心思如何,我對他從來就沒有過一丁點別的意思。我們永遠只會是好搭檔、好朋友!”

“可他那麼優秀!”邵庭的聲音明顯的不自信。

“我男人也不差,還是三小隻的爹呢!”

顧黎笑著恭維他,這才成功讓面前男人的臉色沒那麼冷了,

“再說,我之所以答應幫他,也是為了咱家考慮。雖然現在咱家吃喝不愁,可到底有三個兒子呢!這以後求學、娶妻生子,哪樣不需要大錢啊?我不多替他們攢攢,心裡總覺得不踏實。魏雲生是魏家的主事,和他合作,百有利無一害!”

“這些事本應該我操心的。”邵庭很是慚愧。

“我說這些可不是讓你內疚的。”

顧黎睜開被他握著的小手,伸手撫上他的眉頭,“要注意聽話的重點。我的意思是說,咱家在我心中才是第一位。如果魏雲生不是魏家主事,我也不用跟他來往這般頻繁。”

邵庭終於笑了:“你這樣說話,好像有點傷人。”

“那終歸是要傷一個的,自然是刀口對外咯!”

一般人說這樣的話,不免會讓人感到薄情。但面前的顧黎一副理所當然、坦坦蕩蕩的模樣,還真是讓人毫無反感之意。

“好了,我的心裡話說完了,該你了!”

顧黎故意後退一步,與他稍稍拉開些距離。雙手環胸,腦袋微微傾斜,抬起下巴盯著他。儼然一副審理案件的模樣。就差說上一句: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