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了先放放,可哪能那麼快就消氣的。一想到他在這悠閒的躺著,好吃好喝的,自己卻在家裡為他憂心忡忡的,便覺得有股無名之火竄上心頭。連帶著看著這個地方越發礙眼,巴不得眼不見心不煩。

一路上顧黎將二毛的事簡單跟他說了,沒想到邵庭也是十分贊成大毛的說法,“這事,我們是應該當面上門問問武館師傅才是。”

兩人都快走到武館門口了,邵庭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她。

顧黎剛想掙脫,便見著他直接拉著自己往前走,“媳婦,我們這樣兩手空空上人家門,那也太不懂規矩了。剛看到那邊有賣東西的鋪子,我們過去看看。”

畢竟是冒昧拜訪,委實不該空手上門。顧黎沒出聲,也算是默許了他的做法。

被門房恭敬的領著往大廳走,露過外面大庭院的練武場,便是一眼看到了排在最前面的二毛。那小胳膊小腿的,雖然因為年紀小個子並不出眾,但也是像模像樣,絲毫不遜色。

二毛一扭頭,便是看到了自家爹孃,頓時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心想到爹孃如此重視自己,居然親自上門和師傅商議,他就心裡暖暖的。

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讓他更加信心十足,越發賣力的操練起來。

顧黎,武館師傅是見過的,一瞧便是立馬迎了上來,“哎呀,邵夫人親自登門來了!”

“冒昧來叨擾師傅,給大家帶了些點心,還請師傅不要嫌棄!”

場面話顧黎也是說的極好的,武館師傅連忙伸手接住,“哪裡那裡,二位真是客氣了!”

倒是與邵庭初次見面,又見他不拘言笑,所以語氣商業生疏了點:“想必這位便是邵大人了吧?”

顧黎禮貌的笑了笑,邵庭很是板著臉說了句:“正是在下!”

只不過,這聲音過於嚴厲,自帶蕭殺氣場。武館師傅瞬間也蹦起了笑臉,好像沒那麼親切了。

顧黎悄悄癟了癟嘴,主動開了頭,“師傅,今兒我們前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我們家邵子睿說的關於比武的事情。”

提到愛徒,師傅的眼神變得柔和多了,

“邵夫人,是這樣。我師父松和真人那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所以門下弟子眾多,五湖四海皆有之。大部分學成回到家鄉都是以開館授徒為生。但為了光耀師門,也會三年一次選派本館優秀弟子前往切磋比試。優秀者會得到我師父的親自指點,那在武學上可是會大有益處。”

“松和真人是你師傅?”

邵庭有些不敢置信的詢問。

武館師傅點點頭,驕傲的挺直脖子:“在下雖不才,卻是實打實的松和真人第十一位弟子。本門只有大師兄和二師兄留在松和山幫忙,其餘師兄弟皆下山各自發展。”

這跟自己知道的情況是完全相符的。邵庭的態度儼然好了不少。他確實是沒想到,自家二小子的師傅居然會是松和真人座下,那如果他以後在江湖上行走,那可真是便攜不少。

雖說朝堂與江湖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兩邊其實都是在相互提防,自然都會知曉彼此的格局情況。

江湖是有武林盟主,但真要論起泰山北斗,松和真人那是首當其衝。因為當今的武林盟主,便是他的獨生子,也是他門下排行第四的徒弟。只是近些年,松和山早已不許外人踏入。只有三年一度的門下弟子聚眾回山的日子,才會出現些新面孔。

他沒想到二小子居然有機會去參與這樣的大事件,一時間也是心花怒放,

“其實,我們今日前來也只是想確認一下,還有就是表達一下我們的態度:只要是邵子睿他自己願意的事情,我們做爹孃的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犬子尚且年幼,且從未離開過家門,恐怕要請師傅多多費心了!”

武館師傅見他態度變和善,說話也是得體,之前端起的架子也立馬放了下來:“您客氣了!實不相瞞,我想將他邵子睿作為親傳弟子好好培養。只是一直怕他這官家子弟,會瞧不上我們這些江湖習氣,所以很是猶豫。今兒,聽到您的話,我這心裡可是踏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