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並沒有二十一世紀的醫術裝置發達,可以透過檢驗確定具體的過敏源。他們甚至都不知曉過敏這個詞,只道是發物引起的不適。

所以大夫是根本無法給出確切的結果。都不是三兩歲的小娃娃懵懂無知,所以這個結果,他們本人或是親近的自然是知道的。

但很顯然,眼下他們並不願意透露實情。

邵富貴也是意識到了他們的不懷好意,梗著脖子應聲到:

“我們福至酒樓每天客流量少說也有上百號,食材都是統一採購烹製,為何就是你們幾個出現這種情況?難不成,都是商量好的?”

被他一語戳中心思,幾人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有人高聲理論起來:“大傢伙在你福至酒樓吃了飯起了紅疹那是事實。就憑這一點,你們就得付全責!”

邵富貴順著聲音看去,赫然發現竟然是前幾天辭退的跑堂,楊書。

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前陣子,客來酒樓更新了一次選單,完全是照搬了自家酒樓的。

按道理即便是模仿,也不可能做到事無鉅細。但客來推出的新選單,就連是細小的配菜調料都跟自家沒有區別。

如若只是這樣那也就算了,他們居然定價比自家的低上一成,連帶著還劫走了好幾家長期供應食材的合作方。

如此事實擺在面前,只能是說明福至酒樓出現了內鬼。

一開始邵富貴誰都不願意懷疑,可思來想去,也只有楊書最有嫌疑。整家酒樓除了邵富貴,就只有他能夠四處暢通無阻。

打著催菜的名義進入後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候幫邵富貴收銀點現,也會接觸到賬本什麼的,想要知曉供貨資訊絕非難事。

最後邵富貴特意跟方小康設了個局,說是要發新菜,果然當場將人捉住。

雖然來了個人贓並獲,可楊書也沒有一絲的愧疚,反而是罵罵咧咧的撂挑子走人。而且,第二天便聽到有食客說他出現在客來酒樓幫忙管事。

邵富貴不是沒往那方面想,只是安慰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然後招了新人頂替。以為以後找人做事再小心些就是。不曾想,自己不計較換來的是,他帶著人找上了門。

這一刻,他無比的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將人好好教訓一頓,長點教訓才是。

“楊書,這又關你什麼事啊!如果真的是我們酒樓的問題,自有官府出來為大家主持公道,犯得著讓你一個吃裡扒外的內鬼,來瞎摻和嗎?”

就在邵富貴怒罵他的時候,方小康倒是提著菜刀衝了出來。

一向老實寡言的他,一聽到有人誣衊是飯食出了問題,忍不住便是火急火燎的過來討個公道,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做人做事要憑良心。我們福至酒樓的食材挑選烹飪,從頭到尾都是我親自經手確認。我拿人格保證,絕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誰料楊書根本無動於衷,反而是蹬鼻子上臉,更加賣勁的吆喝起來,

“哎,都來看看這福至酒樓的卑鄙嘴臉。大家夥兒在這裡吃喝生了病,不僅不給賠償,還端出官府直接恐嚇威脅。這鎮上誰不知道,你們酒樓在官府有人。可是就算這樣我們也不怕,今兒我一定要讓大家的冤屈昭告天下!”

他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搞得自己像是個堅持正義的勇士一樣。只是邵富貴他們都清楚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