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邵庭主動跑到了三小隻的房間,與荊山他們擠在了一塊。

只是第二天早上荊山滿眼哀怨的盯著顧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秋玲因著有時酒樓散場比較晚,所以一般上午是補覺,不吃早飯的。但得知邵庭今早要離開,還是趕了個大早。

本來和諧的一桌子,突然加入了這麼一個人,氣氛就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就連原本愛說笑的荊山也是三緘其口。

秋玲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自己並不受人待見。只是這邵庭幾乎是她後半生的全部希望,所以一時又很難放下。

“邵庭哥,這出門在外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身體是最重要的。”

秋玲一邊給邵庭夾菜,一邊絮絮叨叨的囑咐著,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才是這邵庭的媳婦。

邵老太很是不滿,正欲說些什麼,顧黎安撫的握住她的手,搖搖頭。

邵老太又將話嚥下去了。

其實顧黎想的挺簡單的,不想在邵庭臨走前把場面鬧的太難看,讓他心裡掛念。

而且,說實話,她是真的覺得秋玲有些可憐。畢竟,邵庭正眼都沒瞧她一眼。

只不過,秋玲就算是再想多跟邵庭待一會兒,也不可能跟著人兩口子,去送三小隻上學堂吧?

邵庭準備和顧黎一起送三小隻去學堂之後,就和荊山騎馬去縣裡。

邵老太不願傷感,藉口躲去灶房收拾沒出來送行。

秋玲嘴巴動了動,最終沒再說什麼,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人一家四口相攜離去的背影。

方必手推著輪椅來到門邊,看著定定站在門口的她,苦口婆心的勸說:“秋姑娘,緣分這東西是強求不來的。你看,他們一家四口多和諧,哪還有你的位置?”

秋玲沒有啃聲,只是眼神逐漸暗淡了下去。等到邵庭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默默的走回庭院裡。

方必看著她落寞的樣子,輕輕嘆息。

一般上學堂的學子,家裡富裕些的就是婆子隨從相送。尋常家境的也不過是爹孃其中一人相送。像三小隻這種手拉著手,爹孃一起相送的情景,還是極少見的。

本就因為羅翔事件名聲大噪的三胞胎,這下子更是成了學子們議論的焦點。其實更多的還是羨慕。畢竟誰不想要一個和諧溫馨的家庭呢?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倒是很快就到了學堂門口。邵庭探下身子,煞有介事的問著三小隻:“可還記得,昨天答應爹的話?”

三小隻整齊劃一:“記得!”

“很好!”

邵庭滿意的點點頭,“男子漢說到就要做到。來,我們做個男人的約定吧?”

說著,手背朝上,握緊了拳頭。三小隻也照樣子各自伸出了自己的小拳頭,然後一大三小的拳頭牢牢的碰在一起。

“爹,你放心吧!”大毛鄭重的點點頭,頗有當家長子的風骨。

顧黎其實有些好奇,不知道這父子之間在打什麼啞謎。但看著他們神情莊重,也不好做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掃興事。

荊山早就提前去尋馬匹,這會兒已經牽了兩匹,在前邊不遠處等著。

邵庭抱了抱三小隻,然後才將他們送入門房。

直到完全看不到三個小身影,邵庭才轉過身,正好對上了顧黎那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