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忍著怒氣的邵庭,面色更加冷峻,直接推開凳子,一下子站起來,揹著手就開始往外走。

兩名舞姬還未曾遇到過這場面,一時間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樂師也停了下來,馮縣令和師爺見狀,趕緊迎上前來:

“邵大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舞姬跳的不合您心意?你放心,我.......”

“馮縣令,您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我明白的告訴你,邵某對身外之物並未貪戀,你也犯不著逐一試探,浪費時間。邵某此次是受王爺所託,查這軍資買賣案,你只需如實的配合就是。至於你和其他商戶的那些個私交,只要不危害到百姓,邵某完全可以當做看不到。”

目前來講,邵庭就是這城陽縣最大的官。那些個商賈富戶知曉此事,定會想盡辦法套些近乎。而透過較為熟悉的馮縣令牽線搭橋最為合適,於是才出現了上乘舞姬獻舞的事件。正如邵庭所料,接下來還會有其他上乘好貨一一試驗。

只是邵庭一番直白的話,直接將路堵死了。馮縣令只能低頭行禮:“是下官糊塗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邵庭悠悠說完,拿起筷子大口夾菜吃,然後還舀了一碗湯喝,全然不顧面前站著的一干人群。

他吃的很快,不一會就放下了碗筷,擦著嘴巴漫不經心的問道:“這飯菜可是馮大人府上的廚子做的?”

馮縣令答到:“這是“德雲樓”送來的。”

“哦!”邵庭淡淡的應了一句,然後站起身:“不過如此。接風宴已經吃過了,謝謝馮大人招待,告辭。”

說完,整個人悄然而去。

馮縣令愣在原地,有些挫敗。今晚這攤子,主要是德雲樓、碧茗閣這縣城裡的兩大巨頭張羅的。可這邵大人對舞姬視而不見,連一座上乘的酒菜也根本瞧不上眼。想來並不想與這兩家扯上什麼瓜葛。

自己接下來耳根子又不得清淨了。

想想就覺得心煩,肚子此時還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他嘆了口氣,徑直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師爺小心翼翼的上前:“大人,那今晚還要讓那兩舞姬去邵大人房間伺候不?”

看著這個沒眼色的東西,馮縣令就有些氣血翻滾,

“滾,沒看到老子正在吃飯!”

看著突然變臉的縣太爺,師爺不敢多做停留,趕緊揮揮手遣退一干人等,心裡卻像是吃了黃連一般的苦澀。

這下,可就不好辦了!

馮縣令一邊心煩,一邊吃著美味佳餚,心裡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無比美味的食物,為什麼邵庭不屑一顧的說句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的這桌子菜在城陽縣那可是價值二十兩,怎地還是入不了他的眼?

再貴的飯菜又怎麼樣?還是一點都比不上自家媳婦做的。

邵庭以前並不講究吃喝,但這次過來縣裡才赫然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想念顧黎的手藝。其他的任何食物放進嘴巴里,都感覺是味同嚼蠟。

等他趕回住處的時候,荊山正苦命的拿著個大餅子在啃。看他一眼,哀怨的說道:“老大,你自己一個人去吃香的喝辣的,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邵庭眉毛一挑:“你確定你想跟我去那種場合吃喝?”

荊山立馬搖搖頭:“不不不,說笑,隨便說說罷了。”

那種隨便一個動作都可能被人過度解讀的酒宴,還是不要沾染為妙。

“叫你去辦的事辦妥了?”

“那是當然,不然我哪敢出現在你面前啊。”荊山拍著胸口保證。

“那就好!”

聽到他的回答,邵庭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