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富貴數了數,將多出來的八十兩拿出箱子,對著顧黎說到:“箱子有九百二十兩了。”

顧黎眼裡露出讚賞,並未伸手去拿那八十兩。轉身又坐下,一副閒話家常的姿態,

“富貴哥,福至酒樓之前的生意如何?”

邵富貴見狀也坐在了椅子上。察言觀色,是他當了好些年跑堂鍛煉出來的技能。

顧黎這樣顯然是要詢問一些事情。

“想必你也知道,鎮上就我們福至跟客來兩家酒樓。表面上看著,兩家生意都差不多,實際上福至還真比不上客來。”

“此話怎講?”

“福至主打的是平民路線,針對的是尋常百姓,酒樓的陳設也都很平民。而客來的老闆是縣城的人,家裡跟府衙有些交情,大都是達官貴人們去得多,裝修的也比較富麗堂皇。兩家菜品的價格都像差甚遠。兩相對比,自然是他們賺的更多。”

顧黎略一思索,“那依你之見,到底是福至的飯菜好吃些還是客來的好些?”

“當然是我們福至。”邵富貴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們的掌勺方小康雖說年紀不大,但一手刀功出神入化,菜品火候也掌握的極好。且用料講究,都是選最新鮮的食材,絕不以次充好,當然會在味道上更勝一籌。”

說到這,他又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可是客來的掌勺可是人家掌櫃專門從外地挖過來的名廚,名聲在外,許多人也就是衝著他的招牌去光顧的。”

雖然他覺得邵小康的廚藝真的挺好,可是畢竟只是一個無名之輩。這點跟名廚比起來還是很吃虧的。

“那如果,將店面重新裝修規劃一番,然後再多研究些菜品的話,有沒有可能贏過客來?”

聽到顧黎的話,邵富貴的眼裡露出了亮光。他抿了抿嘴唇,考慮了一會兒,沉聲說到:“有!”

原本他只是個在土裡刨食的莊稼漢子,虧得婆娘的關係才有機會到酒樓做事。可是漸漸的他也有了自己的目標,甚至想著以後存上錢了,自己也能盤下一家小館子。

為此,他私底下可沒少跟掌櫃的取經。當顧黎問他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大展身手的機會就要來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你。雖然說是同行業要良性競爭,但是這人多粥少,鎮上就這麼點大。一山不容二虎呀!”

顧黎從小到大信奉的就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既然接下了這酒樓,她鐵定要鉚足了勁。

邵富貴心裡師越發崇拜眼前的女人了。雖說她年紀比自己小,可那股子霸氣可是自己這堂堂男子漢也沒有的。

“富貴哥,你且去找掌櫃娘子交了這銀子。然後給每個做工的發放二兩補貼銀子,問問他們的意願。如果願意做下去,就等酒樓裝修好來做活,月俸翻一倍。如果不願意,也不強求,多加一兩的遣散費就是。”

顧黎說著,又到櫃檯找了個布包裝了六十兩遞給邵富貴。

“要不了這麼多的。”

“這酒樓剛接手過來,要打點的多著呢!你這忙前忙後的,哪一樣都要花錢。你只管用,花了多少記賬就成。酒樓大廳的事由你全權做主,我給你開掌櫃的月俸,後廚的事就交給方小康打理。也省的你忙不過來。”

“我當掌櫃?”

邵富貴是真沒想到,顧黎會將這重擔交給自己。

“那你是不想?”

尾音上翹,顧黎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