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讓太后徹底崩潰,她先前先是跟凌風華聯絡,試圖讓楚彥被流放至邊關後讓凌逍親自去接他,至少在那兒還有生還的餘地,再養精蓄銳等東山再起。

可惜楚鶴軒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在他還未走出天牢就被害死,那日楚鶴軒看似被逼迫,不得已放過楚彥,實則心裡早已在盤算這一切。

但那時楚廉應該是站在他們這邊的,為何又如何倒戈?嚴格來說他不是倒戈,更像是在逼凌風華行動,這樣他就能師出有名。

“是哀家錯了,從一開始就不該留下這個禍根!”

她一語雙關,指的是楚鶴軒,也是阿木。

“既已釀下,那便再無後悔的餘地。”楚鶴軒眼神凌厲,半含著笑意,太后哪裡受得了他這個笑,在她看來楚鶴軒就是在諷刺她,可自己卻毫無辦法。

太后咬牙,緊緊握住泛白的手指,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她冷笑道:“那可未必。”

說罷,太后突然發了瘋一般的朝著楚鶴軒衝過去,她非常突然,誰都沒想到,就連楚鶴軒都沒反應過來,只見太后長袖之中亮出一把利刃,並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楚鶴軒刺過去。

只感覺一陣冷風襲來,楚鶴軒便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刺痛,看到殷紅的鮮血從楚鶴軒胸口流出來,所有人都驚住了,未曾想到太后會在這個時候來個魚死網破。

“你以為哀家就會認輸,走到這個地步,哀家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陛下!”

一直躲在角落裡偷看的師鴻雪看到楚鶴軒被刺,再也顧不上那麼多,立馬衝了出來,卻被楚廉的人給攔住了。

“閃開!”她厲聲呵斥,硬是推開了那群人,衝向楚鶴軒,只是她還未到,一道光影從她身旁經過,霎時間,凌陌裳的手扣住了太后握住利刃的手腕。

她的速度太快,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

就連凌陌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快衝過去救人,按理說上次救他是因為他捨命相救,那這次呢?明明知道他身體裡可能存在魔神的力量,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卻顧不上那麼多,只想護住他的性命。

太后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不得已鬆開手,凌陌裳趕緊拉著楚鶴軒向後退去,楚廉只是在一旁看好戲,卻並未出手,他好像知道凌陌裳一定會救楚鶴軒似的。

“劍偏三分,要不了你的命。”表面上凌陌裳很是冷漠,不表露一點擔憂,想借此隱藏自己的內心想法,哪知楚鶴軒卻笑著問:“如果朕死了,你會難過嗎?”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問這個,太后行刺大周帝王,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那些禁衛軍當即都愣住了,而他這個當事人倒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那一劍可險些要了他的命。

凌陌裳冷不丁的轉過頭,不予理會,太后聽聞這一劍要不了楚鶴軒的命,頓時臉色大變,試圖再次撲過來,卻被禁衛軍給攔住了。

一旁的師鴻雪見凌陌裳又比自己早一步,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走向楚鶴軒查明他的情況,並大喊:“快,傳御醫!”

“王爺,太師帶著人馬已至東牆,馬上就要到慈寧宮了。”

這時,有人稟報道,此刻,皇城大亂,宮人們四處逃竄,深知兵變一起,他們這些人將如同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外面已經傳來了吵鬧聲,燈火一下子將慈寧宮照亮,太后的人馬也早已蠢蠢欲動,趙嬤嬤悄咪咪抬眼,衝著暗中使了個眼色,黑衣人正在出現,試圖將這兒包圍起來。

自然,這些小動作瞞不過楚廉,但他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正好等著凌風華來了,將他們一網打盡。

“報!陛下,鎮守北境的大將軍凌逍聽聞宮中有變,正率領十萬大軍撤回帝都。”

聽聞這話,楚鶴軒微微咳嗽了一聲,捂住胸口,剛剛凌陌裳已經為他輸送了靈力,得已暫時止血,但畢竟那一劍不輕,他臉色慘白如紙,已無法站立,只是堪堪靠在柱子上。

他抹去嘴角的鮮血,眸色騰昇起了一股寒意,“凌逍?”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專程看了眼凌陌裳,這一眼曖昧不明,但凌陌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的父親、兄長,在這個時候都成了謀逆之人,而她在這邊已經成為了一顆棄子。

不得不說,原主對於家族,無非就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明知道她還在宮中,卻全然不顧及她,直接率領兵馬攻城,顯然早已不將她的生死放在眼裡。

“北境距離帝都千里有餘,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無非就是施壓而已,暫且不必管他,至於太師。”

說到這,楚鶴軒看向楚廉,“相信攝政王自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