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安作為義父這種背景,只要自己能說會道還會來事,擱在其他太監身上,縱使像司禮監和御馬監這兩處權利較高的衙門混不進去,那稍次一點的內官監與司設監,應該還是能在裡面謀求一席之地的。

再不濟,像尚膳監、尚衣監這些不算苦累還能揩點油水的衙門也不錯啊,哪用得著在司苑局這種清苦受累之地做事。

越是想得多了,王迪越是覺得這裡面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奴婢…奴婢自小喜歡種點東西,奴婢是主動跑到司苑局做事的。”

也不知是因為掐大腿給弄疼的,還是被皇帝這些問話給嚇的,興寧額頭上的汗水,是越聚越多。

“呵,沒想到你一個小太監,還能有這份閒情逸致……嗯?朕看你這臉色怎麼有點不對勁啊?”

兄弟老實後,王迪又一次將視線放到興寧身上時,立即就發現這小太監有點不對勁了。

身體一直在打顫且不說,這滿頭大汗密密麻麻的,經過打進來的斜陽那麼一照,看上去竟有點嚇人。

察覺到這種異常,王迪可不認為興寧是見到自己的龍顏被嚇成這樣的。他的第一反應是,莫非是這傢伙在來時路上感染了什麼重病或是疫病!

一想到這,王迪哪還有心情再探究此人的底細,吩咐人趕緊將他帶走不要傳染上自己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這年頭,萬一真染上了疫病,搞不好是會死人的!

“陛下,奴婢,奴……”

還沒來得及回完話,一時心急的興寧,竟是當著皇帝的面直接暈了過去。

見到這一情形,王迪可是沒有一點救死扶傷的念頭。

趕緊喊來錦衣衛將興寧帶走以後,他又吩咐御醫在第一時間內務必要搞清楚此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不然的話,他懸著的那顆心,始終無法徹底放心下來。

未消片刻時間,得了令來到皇帝身邊的許院使,嘴裡嘀嘀咕咕的同時,滿臉皆是糾結古怪的異樣表情。

見到這一幕後,時刻在關心著自己小命的王迪,他心裡一緊的同時,趕忙問道:

“怎麼了,許院使,這新來的小太監,可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又或是感染上了疫病?”

“回稟陛下,興公…公,沒有任何患病的跡象。之所以暈了過去,應該是因為一時心急外加疼痛所致。”正了正臉色,許璟趕忙回覆道。

“你口中所講的一時心急,朕還能理解。疼痛所致,哪來的疼痛,又是何人所致?”

一時心急,王迪就權當這新來的小太監心理素質不夠過關,初次見到自己這副威儀天下的至尊龍顏,被自己無時不刻散發出來的天子之氣給震暈了過去。

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就是,疼痛是從哪來的,又是何人給造成的?

最主要的是,誰特麼敢對皇帝的近侍宦官動手啊!?

打狗,那也得問問主人的意見啊。

更何況這還是皇帝身邊的狗!

就像先前未曾得勢的王振那樣,別說等閒的文武大臣了,就連孫太后不也拿他沒轍嗎……

“回稟陛下,興公公的疼痛,一是因為他體格較弱,由於首次騎馬的緣故,導致大腿內側磨破了不少皮。”

“二是…二是……”

“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二是什麼,如實與朕說來!”

“是,陛下!第二個原因是,興公公來了天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