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催催!催命啊催!你當我是你們生產隊的驢嗎?”

電話那頭的師父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

劉曉雨吐了吐舌頭,“我師父那麼厲害,這點小事情當然輕而易舉啦!”

“別給我戴高帽子,那玩意兒不能玩不能吃,誰信誰傻逼!”

“哎呀,吃吃吃,回來我就請師父吃火鍋!”

“那還是算了,你那個火鍋, 我吃一頓火鍋,折壽好幾年!”

“師父!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啊!”劉曉雨惱怒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頓,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又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姑奶奶,你搞搞清楚, 現在是你在求我,我還沒生氣,你生個屁啊!”

“好啦,師父給個準信嘛!”劉曉雨語氣一柔,“矯揉造作”地撒著嬌。

“下週。”

“啊?”劉曉雨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聲音一高,咖啡廳裡的縣城高階人士登時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劉曉雨匆匆起身跑出咖啡廳,“師父,真的是下週嗎?”

“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誰知道你這麼沉不住氣。”她師父一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劉曉雨哼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也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吧?怎麼了?是不是我的大作被臺裡賞識了,然後走了加急通道啊!”

“行吧,算你厲害!”她師父認了輸,“最開始我們這邊湊了一群小夥兒花了兩週沒日沒夜地剪出來, 然後給臺裡報上去就沒動靜了。結果前兩天,領導忽然說, 報上去給宣傳部和組織部的領導都看了,覺得很好, 讓儘快安排播出。你知道,領導嘛,他做事兒的時候你不能催,他一安排下來就跟催命一樣。我也是上午剛接到通知。”

她師父嘆了口氣,“你不給我打電話,我也要給你打,趕緊滾回來,再看看有沒有要調整的。”

“得嘞!師父,愛你喲!”

劉曉雨掛了電話,興奮地晃了晃粉拳。

第二天一早,霍千里跟顧海濤啟程回了虎山村,劉曉雨和楊丹則是去往了錦城。

四人在汽車站分別,劉曉雨嘚瑟地擺了擺手,“小霍同志,等我們回來記得請客啊!”

霍千里翻了個白眼,“你這是吃上癮了麼?地主家也沒餘糧了哈啊!”

劉曉雨神秘地笑了笑,“你會請的!嘿嘿,走了!”

與此同時,郭浩然從辦公室拿著那份資料,走進了縣高官李喬的辦公室。

“李書記,有個事情跟你彙報一下。”

李書記笑著道:“都是一個班子的同志,談什麼彙報,有事就說,”

郭浩然將手裡的檔案遞了上去,“昨天霍千里來了一趟,他做了個方案,不敢直接交給你,就讓我先幫他看了一下。”

李書記伸手接過,開啟看了起來。

然後心神就沉浸了進去,郭浩然也識趣地沒有說話,默默等著。

過了好一陣,他才緩緩合上檔案,“規模化降成本、品牌化提效益,公司化成規範,自主化掌話語,這些點提煉得很好,方向思路都很清晰,還是具備不少可操作性的。”

他嘆了口氣,“浩然同志,你說他要是我們城關鎮的書記就好了啊!”

郭浩然聽懂了李書記的意思,點頭道:“是啊,我已經跟他說了,這個專案縣裡可能會推行,也可能會參照他的方案,但是不可能落在虎山村。”

李書記卻搖了搖頭,“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郭浩然一愣,“書記?”

李書記笑了笑,“前些日子我去參加了省裡組織的培訓班,有個教授講了一堂課,我很受啟發。”

郭浩然不知道李書記突然說起這個是什麼意思,默默聽著。

李書記繼續道:“浩然同志肯定知道木桶理論,但是有個新的提法,叫反木桶理論,不知道浩然同志聽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