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一臉八卦地用肩膀撞了撞霍千里,“怎麼回事,被拒絕了?看你剛才那一臉失落糾結的樣子。”

霍千里搖了搖頭,“別亂說,我跟夏總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嘁!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呢?”劉曉雨癟了癟嘴,顯然一臉不信。

霍千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倆啥關係?”

“流氓!”劉曉雨紅著臉踢了霍千里一腳,氣鼓鼓地走掉。

劉曉雨都能看出來,更瞞不過其他人了,霍千里長出一口氣,臉上堆起笑容,裝出一副當前該有的高興神情,走了進去。

一路上所遇見的每一張臉上都堆起開心的笑容,熱情地跟霍千里打著招呼。

看著他們眼中對未來的憧憬,霍千里的肩頭就越感沉重,面上卻還只能裝作雲淡風輕,不能讓他們瞧出一絲端倪。

這個事兒,大到他甚至拿不準能不能跟顧大強說。

就如他先前說的,要在村民中營造出對村委的信任。

這個信任需要一件件的事情來慢慢累積,但崩塌卻只需要一瞬間。

恐慌性的情緒一旦蔓延,村裡如今的大好局面就將徹底毀於一旦。

信心如果再一次崩碎,未來這個村子或許就真的沒有再凝聚起來的機會了。

晚上,顧大強吆喝一幫村委,在自己家裡擺了兩桌,將中午沒喝盡興的酒,補上了一頓。

一個個村委們興高采烈,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暢想,藉著酒勁,歡笑嬉鬧。

老湯也徹底放開了自我,拿出了文興醫藥辦公室主任的風采,在酒桌上縱橫捭闔,大殺四方。

當然,真正的正主還是霍千里,一杯杯歡笑感謝的酒真誠地敬過來,不得不強裝興奮的他只好暫時當做沒聽過夏晚晴的話,開心地應付了一頓。

於是,他毫無懸念地醉了。

樓下的歡笑聲還在繼續,不是伴著幾聲興奮的喊叫,樓上的年輕人安靜地躺著,無意識蹙起的雙眉讓他看上去並不好受。

第二天一早,虎山村還沒醒來,霍千里就已經坐在了書桌前。

扶著額頭,眉頭緊皺,在獨處的時候, 終於可以放肆地展露憂愁,

頭疼欲裂的大腦在努力地轉動,思考著有沒有別的方案。

比如就種三百畝左右的丹參,將總產量控制在十五萬公斤上下,剩下的改種別的?

別的種什麼呢?

種出來的質量如何?可有市場?

想來想去,那個念頭便再次難以抑制地生了出來。

自己想辦法建個飲片廠!

建了飲片廠,可以掌握主動,可以完善產業鏈,可以增加利潤,可以建立品牌。

但是他不是那種蠻幹的人,夏晚晴先前說的那些問題應該也是客觀存在的。

那就還是那句話,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霍千里輕輕敲了敲桌子,決定週末跑一趟錦城,查查資料,去找幾家飲片廠看看。

念頭一定,暫時有了方向,霍千里的情緒也高漲了些,身體那些不適這才清晰地傳遞到腦海,忍著難受下了樓洗漱,當兩碗稀飯進了肚子,將喉頭到胸腔再到腹部通通熨平,人也終於舒坦了些。

做到辦公室,跟江清月笑了笑,正打算在長期的忙碌後展開一場調情,咳咳,情調輕鬆的聊天,就聽見兩輛摩托車聽見門口的聲音。

不多時,顧大強領著兩個男人找到了霍千里,一介紹,原來是附近兩個村子的村長。

一起到會議室坐下,顧海濤主動端茶倒水。

霍千里看著二人,微笑道:“二位,來我們這兒,是有什麼事呢?”

那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霍幹部,你把我們害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