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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昭道:“也是符劍師,兼職。你稍等,我看完了這些資料,咱們去把教具調整一下。”
等裴仁鳳神情恍忽的出去了,危色才提醒道:“先生,在外頭最好不要拿私人的錢補貼公家,憑白惹人嫌疑。”
湯昭點頭道:“我知道。我自己肯定不會自己去填新的東西,就是有磨壞的補兩筆。要想補貨……回頭我去見山長,看看能不能提供一部分術器,加咱們店鋪的標誌。回頭開發一個學生系列,走量的那種,低價低配,便宜實用。”
真是的,虧他想在中天府開店,怎麼都忘了政府採購、皇家特供這一招了?至少訓導營裡還是一片藍海。人數雖少,潛力大啊,裡面有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的。就算一般家庭,將來有出息也是長期客戶啊。
更別說馬上考試,到時候給學員們帶上白玉生暉的術器,再在考場上大放異彩,豈不是還能在其他衙門面前做個廣告?
湯昭把小算盤先放在一邊,繼續看學生資料。現在他自然以教學任務為先,透過資料將他們分作幾類,打算針對教學。明天就是第一堂課,看完資料他還需專心備課。
第二天清晨,董杏雨帶著湯昭去第一堂術器使用課。
按慣例,每一門課第一節課都是室內課,會啟用教室,一群臨近畢業的少年人時隔數月重新坐在教室裡。
說實話,對突然加進來的新課,大部分人是不感冒的。
大家都是要畢業的人了,很忙的好不好?
武功也要練,罡氣也要積累,功課也要查缺補漏,還要收集這次考試的資料,自信能透過的人要爭取好成績,勉強擦邊的要奮力爭取,成績不行的要自謀出路尋找工作,人人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這時候訓導營加一門考試不考的新課,這不是開玩笑嗎?
難道是覺得我們太忙了,給兩節課放鬆一下,在課上補個覺啥的?
雖然恨不得只爭朝夕,但無人表示異議,一個個安靜嚴肅。他們都是在訓導營呆了三年的人,早習慣於令行禁止,絕無人公開違抗訓導營的規定。真正那些肆無忌憚的刺頭,就是背景再硬也都被攆出去了。
大家最多隻是腹誹罷了。
教室裡,眾人按照習慣分開坐——這教室本來是給初級的大班設計的,位置很多,各人都有自己相好的夥伴,不願擠在一起。
曲桓正和幾個少年坐在靠後的位置上,就見一個青春俏麗的女子過來,直接道:“曲桓,咱們去前面坐。”
曲桓認得是同屆女子學員中第一名文采非,也是僅有幾個有資格和自己並肩的人物,平時還算熟悉,笑道:“我坐這裡挺好。前面去幹什麼?在新教喻面前表現表現?我就懶得表現,他還能開了我?”
文采非直接道:“正是要表現,也是代表咱們級做歡迎姿態,給新老師留個好印象。”
曲桓好笑,正要嗤笑,突然一眼看到本屆第一名歐陽洲已經坐在了最前面,心中一動,道:“你們都商量好了?”
文采非道:“我們又何須商量?我已經通知你了,來不來隨你。”說罷轉頭去坐第一排。
曲桓心中暗動,文采非出身不算頂尖,但因為和董教喻關係好,常有內幕訊息,難道她知道這個教喻非比尋常,值得重視,才做這種姿態?
因為吃不準,曲桓笑著對其他人道:“那我去前面坐了。”也挪了位置在文采非旁邊坐下。
按理他應該坐在歐陽洲旁邊,但歐陽洲這個人特別不好說話,和他完全彆著脾氣,他不敢招惹,也懶得和他說話,就坐在文采非旁邊。
他正要像文采非探問一下新教喻的訊息,門外人影一閃,進來兩人。
曲桓還以為是教喻來了,定睛一看,卻是兩個同窗,乃是兩個末等生,一個姓秦一個姓辛的,都是那種沒希望透過考試的,怪不得快壓著上課鈴才來了,想來是自知沒前途,破罐破摔了。
果然兩人也不在意眾目睽睽,往角落一坐,自己翻開書看。顯然是打算不聽課了。
曲桓心中暗自嘲笑一句,轉而問文采非道:“你是不是打聽到什麼訊息了?我只聽說新來的教喻是個特別年輕的劍客。”
他家裡其實背景不俗,但訓導營與世隔絕,連錢財都很難帶進來,訊息當然更遞不進來,也不許遞進來,那是犯忌諱的。平時他倒有走得近的教師,但最近都有事離開了,他如今確實沒什麼訊息門路。
文采非壓低了聲音,道:“別的不知,只知道這教喻年輕有為,來頭很大。”她往上指了指,“比你想的大。然後他可能呆不久,只是來應付這段人手短缺的時機,幾個月之後就去別處高就了。”
曲桓聽得冷笑,道:“原來是年輕的大人到訓導營鍍金。那是不能招惹,敬而遠之唄。既然年輕又高貴,多半是沒什麼本事。為他單開一門課,簡直就是叫我們陪著他玩。這不是耽誤時間……”
正說話,只聽鈴聲響起,眾人肅靜。一男一女從外面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