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前奏(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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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道:“對對對,是我說的。”
“你說及春城成了重鎮,在君侯面前掛號,必有政策上的好處,比如修修路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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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
“你還說將來術器要降價了,大夥人人都用得起,每家每戶都有份兒。”
“沒錯啊——”
“你還說琢玉山莊要開門收徒弟,咱們的都能當符劍師,還能當劍客——”
“這我可沒說!”那先生忙止住,解釋道,“好傢伙,我哪敢替人家鑄劍師打包票?人家收再多徒弟,也不能人人都當符劍師啊。不過啊,近水樓臺先得月,您孩子有資質的話,會有機會總是真的吧……”
一眾鬨笑聲中,有人陰惻惻道:“鑄劍大會乃眾失之的,多半開不成。”
……
笑聲戛然而止,氣氛一下變得生硬,就像有人在熱水中投入一大塊冰,霎時間止住了沸騰,把偌大一個茶樓變成一潭死水。
那先生登時臉色鐵青,啞聲道:“誰?誰說的?我沒說,我沒說過這種話!誰說的誰站出來。”
剛剛有人說的不好聽他可以當沒聽見,但這句話說的如刺刀見紅一般,已經不容轉圜,他再混過去,就好像他也同意似的。
就聽有人澹澹道:“嗯,你沒說,是我說的。我站出來了,你要怎麼樣?”
人群中站起一人,身穿黑衣,頭上戴著斗笠,垂下面幕遮住了大半張臉,看身形中等看不出男女,聽聲音也是雌雄莫辨。
按理說這樣的人十分扎眼,混在哪裡都能叫人一眼看出,偏偏他就坐在人群裡,竟沒人發覺,就像突然冒出來一樣。直到他站起來,旁邊幾人才轟然而起,如避蛇蠍。
那人緩緩上前,一路走到先生面前,那先生按奈不住恐懼起身躲避,那人順理成章坐在中間那張椅子上。
“是我說的,鑄劍大會開不成。”
“為什麼?天下人不喜歡他開成。”
“往小處說,薛閒雲當年造下了多少孽,他自己不知道麼?他當年惹下了多少仇家,如今這些仇家哪一個願意讓他好過?”
“有其師必有其徒,他的徒弟在外面招災惹禍,在劍州大會上飛揚跋扈,連靈州的盜匪都結下了樑子,其餘或明或暗的仇人數也數不過來。”
“哦,還有某個名字都不能提的勢力,早就盯上了琢玉山莊。他們的勢力強大無比,又睚眥必報,難道會放過這次機會嗎?”
“往大處說,雲州就不該出鑄劍師。上有朝廷,天下的鑄劍師勢力不入世的還罷,入世者都在朝廷的四大監控制之下,雲州偏要自立門戶,這豈不觸犯了忌諱?高遠侯本來就好似土皇帝,民政、軍隊、稅收,樣樣自成一統,已與割據無異!現在連鑄劍也要抓在手裡,朝廷能允許嗎?”
“還有其他諸侯,誰沒有野心?有機會的話,誰會看著雲州做大?破壞鑄劍大會誰不樂見其成?”
他說話不緊不慢,似乎不帶情緒,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都覺得他在冷笑。
“琢玉山莊的本事不小,朝廷、軍閥、反賊、強盜、鑄劍師、劍客、武者,還有哪方勢力是他們沒惹到的嗎?舉世皆敵到這個地步,也真是人才啊。有這麼多敵人,偷偷摸摸鑄劍,成功了也還罷了,還敢光明正大的開鑄劍大會,真是愚蠢至極。竟然鑄劍未成就把人叫來。”
“什麼火到豬頭爛,劍雖然不易毀壞,但只要沒有誕生,它就不是劍,是可以胎死腹中的。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一把劍受到這麼多詛咒,它又怎麼生得下來呢?這十日每一日都可能是它的死期。我把話放下,最後姓薛的鑄劍夢必然一場空。”
“至於諸位,不過草芥螻蟻之流,就別做什麼沾光的美夢了。這十幾日老老實實呆在及春城裡,苟且偷生吧。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說罷,眾人眼前一花,他的身形就像一道影子,不知從那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