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各懷心思(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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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王……不能說大名鼎鼎,只能說如雷貫耳。
雪山王聽起來像是江湖諢號草頭王,其實人家真不是草頭王,是正經的王,朝廷封的,大晉皇族。
大晉以州郡為主,但也有王室封國,當年甚至有親王實封大州,領一州軍政。只是近年來經過幾次叛亂,中原的封國基本蕩然無存,剩下的都是名義為王,實際除了吃喝玩樂繁衍後代的閒人。倒是邊郡之地還有幾位實權大王,比如雪山王。
雪山王的封地就在昆崗,在昆崗偏南橫西郡。只是昆崗乃不毛之地,州郡形同虛設,也收不上多少財稅,近年來基本歸雪山王監察。也就是說,只要是昆崗的事,雪山王都管得。
只是昆崗向來無事,甚至四年一度的符會都未必記得起雪山王。據說雪山王一向安心養生,沒什麼存在感。
只有當昆崗真有事,引得雪山王出手,才能看到這位王的成色如何。
只是,那不怕引動雪山王出手,在昆崗興風作浪的黑手到底是誰呢?他有什麼目的?
總之釋放邪煞之氣,製造兇獸乃至陰禍,肯定不是好東西吧?
雖然此事遠在昆崗,和雲州相隔十萬八千里,但正邪有別,湯昭仍然十分惱恨。
不緊不慢的騎著六龍車,湯昭突然道:“龜爺,剛剛你給我看得夢境是真的麼?”
烏龜從後座的筐裡伸出頭來,道:“你猜出來了?也是,我也沒想瞞你。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湯昭奇道:“親眼?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烏龜不以為然道:“也就兩百年,算很久麼?那時我是小烏龜,但也記事了,龍淵那幫傢伙的嘴臉我記得一清二楚。”
對了,千年王八萬年龜,烏龜的壽命可不能和人比。
湯昭道:“那你就是被放逐在淵底的那一支了?跟著那些跳龍淵的人?”
烏龜道:“那倒不是。我是被放逐的那一支,但那些跳龍淵的人都消失了,除了二祖跟他們一起消失,我們都再沒見過他們。你別以為我們只能跟著人類好不好?其實龍淵兩撥人打得天翻地覆,我們都沒站隊,只是覺得自己人打自己人很討厭而已,兩邊都煩人。結果他們打完了翻臉,又欺負我們,把我們蛋都拿走了,又趕我們出門,我看著龍淵的人就想吐。”
湯昭道:“那你既然是淵底的那一支,怎麼能充當靈使呢?”
烏龜道:“我跟族兄弟換了唄。他們以為把我們兩支分開了,其實我們一直都有聯絡。黿龜可跟人不一樣,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恨不得三個人分三派。我們都是同族,隨便說一說就能內部換位。我們這次出來,就是聽說他們要辦符會,吹噓當年的輝煌,給自己臉上擦金粉,心裡不爽。要把他們的老底揭出來。”
湯昭想了想,這也不錯,夢境裡並沒有強烈的說那一派有錯,只是著重描寫了他們怎麼內鬥殘殺,怎麼放逐黿龜的。道,“可是隻有我一個人看見,那也沒用啊,我又不是大嘴巴到處亂說。”
烏龜道:“誰說只有你,自我換了夢之後,以後所有的弟子進舊淵,都能看到同一個夢境。他們出來當然不會跟龍淵直說,龍淵一時也發現不了。但是會後這事必鬧得人盡皆知,大部分符劍師都會知道,龍淵的黑歷史要臭名昭著啦。哈哈……唉,現在舊淵沒了,可惜,可惜。也不知是哪個狗東西弄得,還得龜爺白忙了一場。好在我還有其他同族,他們也有手段,雖然不會鬧大,總之要下下這幫衰人的臉皮。”
湯昭好笑,這幫烏龜報仇手段也夠小兒科,最多是打臉一級的。不過也是,烏龜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甚至有點想幫著它們了。
不過,還是不要多事了,符會已成多事之秋,他還是要做好自己的事優先。
他再次問道:“你不知道誰在背後搞事麼?”
烏龜恨恨道:“不知道,反正是群混賬王八蛋,剛剛差點害死龜爺啊!天殺的癟犢子,別讓龜爺知道你是誰!”
剛剛情勢擺明了,巨山跌落,覆巢之下無完卵,湯昭險些就被殃及池魚,烏龜正在他身邊,與他算得上同生共死,湯昭若是死了,它也跟著陪葬。
所以湯昭也不怎麼懷疑它,他和王飛同路真是偶然中的偶然,要知道,要不是他的六龍車快,王飛又途中救了豹豹,本來是一定比他先到舊淵的。那時王飛死了,舊淵揚了,湯昭都未必知道,只會奇怪那麼大一個關卡到哪兒去了?
湯昭笑道:“咦,你罵人也說王八蛋?”
烏龜道:“王八是王八,它的蛋和龜爺有什麼關係?我還罵人龜孫子呢,那就是龜爺我的孫子,我是他祖宗。”
湯昭大笑,又騎了一陣,突然道:“老龜,咱們現在不知在哪兒?你認路嗎?”
烏龜撇嘴道:“認路?我是正經的接引使者啊,怎麼會不認路?倒是你小子,你不認路你還騎這麼快?”
湯昭道:“一點兒都不快。你指路吧,咱們去迷宮城,我叫你知道什麼叫風馳電掣!”
他現在的目的地依舊是迷宮城,大勢力之間的龍爭虎鬥讓他們鬥去吧,他還是要先走完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