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麼胡說什麼?”

湯昭一連串說完,那主神勃然大怒。

湯昭說的這些大部分都是實話,但語言甚不禮貌,自然不是為了讓主神聽了一番話立刻以禮來降,而是奔著氣人去的,果然把這主神氣得飈了,而且立刻爆發!

但見水滴一顫,四面八方水滴如暴雨一般射來!

這水滴可不是那主神的殘魂化作的水滴,而是整個神墓世界所有的水,從天空中、地面上,所有存在,包括那一根根乾枯的手指中都冒出水珠,化作利箭、炮彈,向湯昭射來。

因為主神有水的權柄,在外界時都可以調動世界的水流,隨心所欲,何況這裡是他的神墓,最大的存在就是他的身軀,一切的物質都是從他身上演化而來,他好像盤古,是這個世界中唯一的神明。

湯昭在一瞬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但是同時他也有些疑問:

真的要他來動手嗎?

要他動手,他也不懼。雖然他知道自己實力還沒到挑戰主神的地步,但是這不是主神已經死了嗎?

欺負“死”神的膽子他還是有的。

但是這是主宰突然出現邀約的老對手,現在兩位的狀況都是半斤八兩,沒幾分人樣,卻偏偏還能重逢,這不是緣分嗎?難道他不想來一個久違的招呼嗎?湯昭要是越俎代庖,是不是缺點什麼?

果然,眼鏡上閃過新的話語。

“我把力量給你,你來招呼他。”

不等他答應,眼鏡中洶湧澎湃的力量噴薄而出。

湯昭很是驚訝,他拿到眼鏡很久了,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力量。

他一向知道眼鏡中蘊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但是以往他的感覺中,眼鏡的力量如同深潭,表面平靜如鏡,內中深不可測,暗潮洶湧,卻又完全不會冒頭,需要他一勺一勺的把力量舀出來,怎麼舀都舀不完。

如今他倒是鳥槍換炮,不再是用勺子,而是接了根水管,安了個水龍頭,把內中的力量咕咚咕咚往外接引,但即使如此他也沒看到力量的盡頭,更沒見識過這些力量竟然會化作澎湃波濤,有如許威勢。

那股力量在一個念頭的時間中立刻包裹住了湯昭,不用一點點在眼鏡上提示,湯昭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他能幹什麼。

這些力量是屬於他的,他只需要盡情釋放!

“給我——化!”

他用了了一個不大威風的字眼兒,聲音也不高,然而隨著他的聲音一出,空中傳出了密集的聲音。

滋啦——

那是電弧的聲音!

霎時間,那些如同瀑布一樣的水珠同時冒出了電弧,一條條細細的電蛇在空中狂舞,一時間整個空間成為了雷電的世界,眼前所見無不是電光,耳邊所聽無不是雷聲。

滋啦滋啦——

那些電弧的聲音彷彿一聲聲噪音,刺耳至極,一直往耳道里鑽。空氣中有淡淡焦糊的氣息,但因為到處都是水汽,溼潤的氣味更大,把焦糊給遮掩住了。

等到電流完全消散,湯昭停下了動作,就見周圍清清靜靜,只有沉鬱的空間和沉默的神軀。

神軀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看起來似乎比之前乾癟了一些。

而湯昭,則確確實實和之前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不過如此。”湯昭感覺到被輸送過來的力量已經耗盡了,可能是主宰也無以為繼,但對面的攻擊也全然被消滅,稍微輕鬆了一些,不忘剛剛眼鏡給的任務,就是氣人,“看來你在神墓當中積攢了這麼多日子的力量也不過就過一把癮罷了。還當自己是活著的時候嗎?”

這時候,眼鏡上飛過一行字: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