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隋家班都能應堂會啦?

雖然這麼說有點抱歉,但湯昭記得隋家班的水準就挺一般的。並不是湯昭如今有了實力看不上那些江湖把戲了,其實他小的時候就有所感覺。

當初他們走江湖時就是去廟會、社戲、趕大集,頂天去縣城撂地,都很少有進大城市的機會,更別說出堂會了,堪稱“郊縣天王”。

鄉下大集上賣藝才掙幾個錢?為什麼不接掙錢最多的堂會啊,難道是不想嗎?

沒人請唄。

當然也是雜耍本來就難登大雅之堂,大戶人家的堂會都叫唱大戲的,唱鼓曲兒的,最差也得是抖空竹、頂大缸的。什麼時候要耍花槍的了?如今還能立得住的大戶人家,哪個沒有自家的真功夫,瘋了麼要看街上的假把式?

在湯昭想來,在這麼熱鬧的地段,隋家班的生意也不一定是好的。聽說隋家班能夠在這種大城接到堂會這種大活,湯昭還挺詫異的。

張緒他們這兩天沒閒著,基本上把隋家班的底子摸清楚了,當即對答道:“隋家班這兩年走運,傍上了一個唱鼓書的紅角兒。那妞兒……”

他張了張口,想起湯昭身份不同,不敢言語粗鄙,道:“那唱鼓書的唱的好,長得也好。因此能火穴大轉,聽說這兩年他們很是掙了些錢,除了偶爾走走軟繩,也不耍大槍了,那老頭兒就給那角兒拉弦兒,他們家那女兒還有收養的一個丫頭都跟著學唱鼓書,現在那大姑娘已經能唱小段兒了。這回那車老爺家裡給少爺慶生,就請了那個鼓妞兒,出手也是很闊綽呢。”

湯昭聽了很是欣慰,雖然無論隋家班過的好與不好,湯昭既然來了總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但聽到故人這幾年變得更好心裡也是開心的。他想隋家人都是好人,好人過得好那不是好事麼?

不過他還是疑惑道:“既是個紅角兒,要搭班兒也該找個好班子好琴師,我隋大叔雖然會拉弦兒,可也是個二把刀,怎麼看上他了呢?”

張緒提起這個有點興奮,道:“這不好說,但據我看啊,那是看上了這家大兒子了。那小夥子濃眉大眼,身材結實,又忠厚老實的,和那鼓妞兒有戲。我看他們有八成成事了。”

湯昭聽了也是眼睛一亮,道:“是嗎?我隋大哥嗎?可以啊,算算年紀他也該考慮了,我就說他這樣可靠的好人,怎麼會沒有姑娘喜歡呢?”

聽到故人都是好訊息,湯昭越發開心,道:“今天這車老爺是什麼身份,雖說給錢大方,會不會做仗勢欺人的事兒啊?”

張緒心想:那怕什麼?要比仗勢,誰比你的勢大啊?何況這是故人重逢,要是他們被人欺負,你正好出頭拔創,出一出風頭,富貴還鄉,這不更好?

但還是老實回答道:“那車老爺乃是本地檢地司鎮守使的老太爺,這次堂會一是個他小兒子慶生,二也是為鎮守使成功處置了陰禍慶功。想來他們家是官面兒上的人,比土財主又講究些。”

湯昭本在猶豫是去看看堂會還是在下處等著,聽到檢地司便不猶豫了,道:“你帶路,咱們去看看他們去。等等……你先帶我去買點適合送人的禮物。”

張緒是個精明強幹的人物,不過幾日就把周圍的環境摸得清清楚楚,當下帶著湯昭去鋪子裡買了不少水果點心,然後又買了些貴重珍品,是給車府的賀禮,畢竟上門吃喝空著手也不好,然後道:“公子,你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湯昭低頭,看自己一身細布青衫,最尋常不過的打扮,笑問道:“那你說我要換什麼衣裳呢?”

張緒道:“那看公子想穿什麼……可以穿一身華麗的錦袍,炫人耳目,這叫做衣錦還鄉。也可以穿的破些,先叫人輕視,然後一抹臉亮明身份,叫人大吃一驚,這叫做扮豬吃老虎。”

湯昭險些樂出聲來,道:“你少看點兒那話本吧。依你說,穿的窮也好,富也好,就是這平平常常的不好?依我說這樣就挺好,我只是去看看熱鬧,不是想上臺唱戲,沒那麼大戲癮。”

兩人來到城北車府,但見府邸張燈結綵,四門大開,門口車馬雲集,煞是熱鬧。湯昭是個生面孔,看著像是來打秋風的窮書生。那門口的門子看了好幾眼,但今天是好日子,老太爺放話,就算是叫花子來了也要給包點心,何況看著文質彬彬整整齊齊的,便讓進去了。後來聽說不是空手來的,還在門房放了賀儀倒是意外之喜。

湯昭進門,還沒來得及找演堂會的人,就聽旁邊有人議論道:“來這麼多人,連雁雲劍派的人都請來了,也真不怕演砸了?到時候這麼多人看著配不上那不現眼了?”

另一人道:“砸什麼?早試過了,你以為真的是現場匹配啊?他們早就知道這劍合適,專門給少爺準備的。請大夥開眼罷了。車大人是劍客,那麼年輕的小少爺也能當劍客,一門雙劍客,車家這是要發達啦。”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