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不獨立了。

不過想想也對,那些莊園的陰影空間難道不是和外界聯通的嗎?如果沒有防水牆,連幽水氾濫起來都會倒灌。

當然可以說莊園沒有必要弄完全隔絕的,可是罔兩山其實也是一大片陰影空間,是罔兩的老巢,它本來是應該有什麼手段用什麼手段,把這裡打造的針扎不進、水潑不進才是。但是也沒有,罔兩山還是內外互通的,有了影閬橋基本跟篩子一樣。

所以白狐第一次進來時就已經很瞧不起罔兩山,說這麼大的罔兩山連一個專用的本源都沒有,還是從外面導元氣進來,可以說是十分粗陋了。與其說是獨立位面,不如說在人間圈了一塊地。

這麼想想,罔兩本是影子,影子離不開本體,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他可能就不會建真正的獨立空間。

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傅銜蟬打通了通訊,也很是高興,開門見山道:“你也是金色陣營的吧?伱知道咱們的人誰是銀色陣營的?”

啊?

危色還以為有什麼秘密任務,沒想到費勁力氣跟他通話只為了問這麼一句,就好像美麗女子特意叫住一人道:“不好意思,把這個情書交給你同桌。”似的。

不過陰影空間中似乎也不宜多言,說這些普通的訊息倒是正好。

當時分陣營很倉促,大家都是亂抓,一下子就被分開了,相隔頗遠,現在又一團混亂,傅銜蟬看不全面也很正常。

危色想想,道:“我這邊的人大多都選了金色陣營了。天上的人怎麼樣?”

天上,也就是白玉京了。

傅銜蟬嘆道:“找他們也不是不行……但還是自己人保險些。你現在身邊有沒有認識的、比較可靠的那邊的人?”

危色搖頭,他的同袍都往黑色那邊衝,周圍除了黑色就是金色,反而一些莊園主出身的人不得已選了金色的人會往銀色那邊去。

銀色那邊也是同樣,金銀兩個陣營的自己人反而離得遠遠的。

“等等,好像有一個。”

危色道:“我看到一個銀色的。就是原來坐在祭品的一個年輕人,你還記得嗎?臉色冷冰冰的。他原本是被龜寇控制住的,但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掙脫了,已然能夠戰鬥了。棋局一開始他就甦醒過來,直接變成棋子,他就選的銀色陣營,離著我不算太遠。”

傅銜蟬的聲音頓了一下,道:“你說的是……小司啊。”

危色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知他是姓司還是叫司。

傅銜蟬道:“他和我們現在不是一路上的了,並沒參加這次任務。也不知怎麼到了這裡來……不過是自己人沒錯。那這樣,你小心點向他靠近,跟他確認一下身份,然後把耳機扔給他。”

危色點點頭,罔兩阻止他們站在一起,可沒不許他們互相傳遞東西。現在看來那罔兩控制慾其實一般,外面也有相鄰敵手互相牽制,在現在混亂的場面當中扔了東西摸摸魚根本不算什麼。

至於傅銜蟬會用耳機對那小司說什麼,為什麼非要銀色陣營的人,這些具體資訊危色是不會問的。

最後傅銜蟬提醒道:“扔東西時可別靠的太近,更別引起他的敵意。要是你們倆陷入一個陰影空間裡就壞了,怎麼也得死一個才能出來。我現在的劍象用的還滿順手的,可不想再換一個。”

危色不知道換劍象是什麼意思,介面道:“是啊,要找銀色陣營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了就沒有了。”

“嗯……嗯?”傅銜蟬反應過來,危色這是自信狹路相逢必贏的意思,笑道:“這麼自信的嗎?你要是遇到小司可也得小心。他別說和廢物莊園主不一樣,就是和我們這些人也完全不同。你說你殺人如等閒,他也殺人不眨眼……總之,你別和他鬥心狠。”

一句話說完,傅銜蟬離開,危色跟著把那莊園主脖子扭斷。他其實可以直接拔刀,但那樣會有很多血噴的到處都是,會弄髒衣服。

人死了,血會溫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