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寇的老巢就在大冢宰離開不過三個呼吸間,被轟上了天。

在天上,含怒出手的大冢宰一劍刺破天上陽光,露出一個虛影,那是一團金光,能淺淺看出金光有鼻子有眼,就像一張金色的面具。“毀滅,果然是你,當年的太陽如今偷偷摸摸,宛如小賊。可笑至極!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她的劍越來越亮,光芒節節攀升,已經到了與日月爭輝的地步了。

“你給我死……”

“轟!”

就在她要劈出驚天一劍的時候,身後發出了巨大的轟鳴,大冢宰本不是輕易為外物動搖的人,然而那聲音正從她老巢傳來,聲勢浩大不遜於毀滅的連續掠奪,叫她忍不住手一抖。

這一抖,蓄勢的劍光出手斜了三寸,三寸之差,飛出越遠,差的越多,最後堪堪擦過那張面具飛了出去,卻劈在罔兩山的天上,遠遠傳來一聲悶響,彷彿遠處一扇窗戶被捅破了。

天空中,多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窟窿,露出一片虛無。

一擊不中,大冢宰驚怒至極,轉回頭去看,就見淡月莊園的陰影冒出滾滾黑煙,還能聞到焦糊味和血腥氣,耳邊似乎聽得陣陣慘叫。

基地,連同軍隊,被炸飛了!

“你——你乾的?”

大冢宰用劍指著毀滅的面具:“你早有準備,這是來調虎離山的?掐準我離開的時間偷襲?卑鄙無恥!”

毀滅也很吃驚,道:“咦?這是誰和我配合得這麼好啊?你們的仇人可真不少啊。炸得好,炸得痛快!”

大冢宰根本不信它的話,叫道:“不管你怎樣抵賴,今日你必死無疑!”

毀滅無所謂道:“你既然認定是我,那就當是我吧。反正我是喜聞樂見……不,耽誤我大事了。本來我是打算從你一家抓足夠的人來充數的,現在連根給我刨了。算了,再待下去也沒成果,我那邊還有正經的遊戲在呢。回頭再找你玩吧。”

它說著,在大冢宰“不要走!”的咆哮中輕輕一閃,已經消失了。

大冢宰失去目標,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遊戲?什麼狗屁遊戲?不管你們在哪兒玩什麼遊戲,本座也要追你到天涯海角!”

“刷刷刷——”

一陣閃動,蜘蛛網又落了不少人。

上次落下三個,一開始只有周圍人注意到了,後來發現是劍俠才引起轟動,這一次卻一口氣落了大幾十人,好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眾人都看傻了。

落下來的人也傻了。他們可不是如意劍找來的自己人,而是被強擄來的。他們來時甚至沒有被告知規則。,

好在這裡也不是沒有自己人,安王眼看著這些人一個個都眼熟,不由得驚道:“你們怎麼來了?”

那些人見了安王,自然如見了救星,連滾帶爬的靠了過去。

這樣一來一去,因為安王選了銀色,所以來人大部分也入了銀色陣營,銀色陣營是第二個滿的。

剩下的歸入金色陣營,最後算下來,人數最少,少說少上十來個。

毀滅在上面看到了,道:“就這樣吧,我也懶得再找了。這就開始吧。”

再找也找不到了,只能等那邊那位黑袍人來找自己了。到時候這個麻煩……到時候再說。

罔兩察覺到了毀滅的心虛,心中嗤笑,下達了開始棋局了的命令。

霎時間,所有人的位置再度調整。三個陣營互各佔一片棋盤,像鼎的三個足。每個棋子互相比鄰,成三角陣排開,像棋子般歸位。

這種棋子陣型排列,倒不像是圍棋或者象棋,更像是跳棋。

“規則很簡單。每個陣營一步棋移動一個棋子,一次只能移動一格。如果兩個陣營的棋子相遇,則互相戰鬥,贏得一方可以繼續往前走一步。只要眼前一直有人,就可以一直透過吃掉別的棋子往前走。”

“最後的勝利是——看誰先殺穿對方的大本營。又或者說,棋子全滅者輸。”

危色聽到這個規則,心中一沉:用下棋的思路來想,最好的辦法是用一般棋子開路,能打到哪裡是哪裡。最後讓高手沿著道路向前,最終奪取勝利。

如果是下棋,棋子壞了就扔到盒子裡,下一盤還可以用。但在這裡,壞了就真的壞了。

恰巧,他正是一顆一般棋子。甚至可以說實力墊底,當先鋒的資格也沒有,最多攻堅克難的時候拿來墊一墊。

“你們是不是覺得,境界高的才能贏,境界低的輸定了。錯了錯了。棋子戰鬥的時候,棋手會給棋子加持,只要加持的多,劍客也能贏劍俠。”

“至於說怎麼讓棋手願意加持你,那就要看你的勇氣。敢於戰鬥的,勇敢亮出劍刃,我們會做出嘉獎,那些死氣活樣的,鬼哭狼嚎的,只會壞的更快。第一步,執黑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