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 日出大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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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營門口,果然有一條桌子,有個文書模樣的年輕人正在做登記。這個就不是劍俠了,但幸祿看到了他帶著劍,就知道是個劍客。
看看人家的氣派,文書都是劍客!自己進這個組織能做文書也好。
文書登記完了他們的資訊,便找來一個人帶他們去營帳。
這個人居然是個白髮劍客,而且還是幸祿一個熟人。
“幸熹!你果然在這裡!”
這個幸熹就是幸祿之前就聽說過的,第一批逃跑的劍奴劍客。
當時那些劍客可是沒有被解除束縛的,只有留言說找到某某地方就可以獲得自由。別說兔子,連兔毛都沒有,像幸祿這樣的謹慎人根本沒法撒鷹。
但是還有劍客選擇冒險。他們都是膽子大,願意冒險甚至有些賭徒性子的人,又或者莊園主特別殘暴,反正也生不如死的那種。
當然,那一批人裡失敗者眾多,成功者寥寥無幾,他們是真正先驅。
幸祿聽說過幾個認識的人選擇逃跑,大多都失敗了,下場都很慘,唯獨有一個成功的,就是這個靈猴莊園的幸熹。
當時幸祿還在感慨:也該是幸熹才對。這要是個陷阱也還罷了,但凡是個正經的機會,有一個人能成功,也該是幸熹啊!
他和幸熹不算太熟,最多就是兩個莊園聯合辦事時見過幾面,但他一向佩服幸熹,覺得這個人不但有才能,有魄力,而且有一股勃勃生機,似乎永遠在找機會發芽、抽枝、開花,那是絕大多數劍奴在成為劍客之前就已經失去了的東西。
就好像幸熹生活還有希望似的。
當聽到他離開併成功時,幸祿覺得有些高興也有些遺憾:這樣特別的人,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
幸熹見到熟人也很高興,帶著幾人進了營地,給他們規劃了一大片足夠二十個人的營房,又給了一大堆物資,從衣食到日用之物無不齊全,還跟他們說用完了再拿,物資很多儘管用。
唯獨一個小袋子是每人都有的,而且幸熹一個人一個人發到手裡。
他正色道:“你們開啟袋子來看。裡面有個牌子——”
他拆開一個袋子,取出一個彷彿纏著金絲似的黑木牌子:“這個,是在座所有人包括我的性命。”
說著,幸熹拉開上面一條細細的鏈子,掛在脖子上,道:“要知道,現在我們一生輕鬆、開啟枷鎖的狀態是一位強者施展秘術遮蔽了罔兩的劍勢,使得操縱我們的祭祀陣法失靈。但其實我們身上的隱患並沒有消除。這個秘術最多保護數日,早晚要消失的。唯有把這個牌子貼身帶著才能繼續遮蔽,保自己平安。這是可以一直保命的。”
眾人紛紛變色,連忙拿起牌子帶在脖子上,拿的時候不由自主憋氣,不敢呼吸,直到帶好了才把一口氣喘了出來,好像是剛從水裡冒頭得以逃生似的。
有人見那鏈子極細,也就比頭髮粗一點兒,不由擔憂道:“這鏈子斷了可怎麼辦?要不要換個鐵鏈子?”
幸熹笑道:“沒關係,斷不了。你們試試,誰要是能弄斷了算他有本事。”
眾人聽了都上去手去拉、去拽、去咬……
果然那線雖細,確實金剛不壞,怎麼弄也弄不斷,甚至有人拔劍出來用劍刃擦,竟也不斷。
眼看就有人要祭出劍術來了,幸熹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試試就罷了,大家看到了,這線是很結實的,牌子也一樣。所以才能做保命符。然而牌子再好,終究是身外之物,你要說它還是不保險,那也沒錯。因為致命的根源始終都在。”
他正色道:“要想徹底解決問題,還需要釜底抽薪,徹底把那剝奪我們的根源斷了。沒錯,就是要消滅罔兩。”
賬內鴉雀無聲,眾人面上都是濃濃的震撼……還有恐懼。
對抗罔兩,那是他們往常想也不敢想的。他們即使受盡痛苦,敢在半夜三更偷偷恨自家奴隸主已經十分大膽了,再往上,連恨也不敢恨。
就像人不敢恨天。
幸祿嚥了口口水,道:“靠我們……嗎?”
幸熹道:“不敢?是不是?其實我也不敢,好在也不需要。因為我們的力量太微薄了。有膽子也沒用。這個日出營地有人能對付罔兩。我們只要跟在他後面,一起衝上罔兩山。”
眾人鬆了口氣。
幸熹豎眉道:“然而罔兩我們不敢動,那些欺凌我們、侮辱我們、壓榨我們的人,我們也不敢動嗎?他們沒什麼實力,以往不過是仗著罔兩來拿捏我們罷了,一旦罔兩沒了,他們都是紙老虎!就我而言,我不但要動,還要把他們砸個粉碎!這些年的苦,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他看著漸漸激動起來的眾人,朗聲道:“咱們一起去!就在祭祀那天,是天翻地覆的日子!我或許沒有開闢新世界的斧子,但是建造新世界,我願意當一根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