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冷笑道:“要不是裝得和你們幾個廢物不相上下,能把你們引到口袋裡來嗎?還追一天一夜,曲大爺要想甩你們,你們連影子也看不見。”

這時旁邊幾人也交手了,他們的差距便沒有這邊這麼大,可是以五對二,怎麼也贏了。混戰當中那高個兒的差點兒突圍,被旁邊冷眼看著的少年橫掃拿下。

最後,那最強的“曲大爺”在旁邊看著,其他人把那三人捆得結結實實,似三個粽子似的。

其中一人指著他們道:“老大,要不要殺了?”

被捆住的三人奮力掙扎,但三人的嘴也被塞住,也發表不了意見。

那做主的少年嗤道:“行啦,這三個人嘛,剛剛交手的時候刀劍無眼,殺了也就殺了,現在麼,都捆豬一樣捆好了……到底是同屆,又不是天魔,沒必要。”

先前一人道:“可是他們剛剛想殺你來著。這裡是山裡,無人看見,殺了也就殺了。”

那少年失笑道:“你是真不把湯教喻的話當回事啊?所謂舉頭三尺有青天,難道說有人處不做的事無人處就可以做了嗎?我不殺他們是不想殺,不是怕被人瞧見。他們喊打喊殺,那是因為他們沒人教,或者教他們的人本身髒心爛肺,把人教的一肚子鬼蜮心思就放出來了。咱們須和他們不同。”

不等其他人說話,那少年指著領頭的少年道:“你們記得了,今日和你們有折辱之仇的是曲桓。與你們有不殺之恩的還是我曲桓。將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只管找我就是了。”

曲桓等人拋下三人,卻沒出山,沿著山道又折回去。

一路上,剛剛取得了一場伏擊戰勝利的幾人興高采烈,有人吹捧道:“老大,你真行,一先是排兵佈陣,又一個人耍他們三個,親自把他們帶入包圍圈,這兵法謀略怕不是比湯教喻還強?”

曲桓斜眼道:“你這是誇我呢嗎?”

幾人鬨笑,又有一人道:“老大,你怎麼知道這裡的地形適合埋伏?你也是本地人?”

旁邊人道:“你傻啊,老大是中天府人。他肯定是事先調查過地形。”

先一人奇道:“不對啊,考場都是保密的。老大怎麼知道考場在暮城?還能事先記下週邊地形?”

旁人一時語塞,道:“老大家裡說不定……”

曲桓澹澹笑道:“只要把雲州所有的山川地理全記住,不就好了?”

眾人一靜,最後只有讚歎不絕,比之之前的各色彩虹屁不免真誠了很多。

曲桓道:“走,咱們把駿馬帶走。剛剛那三個傢伙的馬也拿到了?”

有人笑道:“他們追您時,老祝就摸過去把駿馬都收走了。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曲桓笑道:“好,這幫鎮獄司的瘋子,就知道發狠,哪裡知道這次考試重要的是腦子?”

……

六人看著藏馬山谷中的情形,目瞪口呆。

山谷裡空空蕩蕩,一匹馬也沒有。只有那“老祝”被捆著放在樹底下。

對面山崖上,有一女子牽著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笑道:“檢地司的諸位同學,你們來的好晚啊。”

曲桓指著她道:“靖安司?你偷我們的馬?”

他哪還不知道,他那邊算計鎮獄司,這邊被靖安司抄了後路了。

那女子笑嘻嘻道:“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吶,用用腦子。”說著牽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