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道:“但捧日使和彩雲歸的聯絡太緊密了,若是一直扣住,會不會引得彩雲歸全宗的注意力焦距過來……”

張融道:“先去看看人再說。反正這兩人都轉到咱們這裡來扣押了。捧日使可以碰觸金烏劍麼?若是如此,倒很合適做你的隊友。甚至說若能控制他,讓他獨自下去取劍豈不更安全?”

湯昭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控制一個人,哪有那麼簡單?”

真有控制起捧日使來執行任務的方法,湯昭當然不會拒絕。他是有冒險的決心,但是新增幾分保障豈不更好?甚至說如果捧日使能把金烏劍平靜無損的取出來,就把劍交給彩雲歸又如何?雲州難道貪圖一把金烏劍嗎?那樣彩雲歸也不用到處發瘋,還能放過湯昭,這不是雙喜臨門?

但事情沒那麼簡單,控制劍術可能有,但也有個先來後到,水平高低。捧日使已經被金烏靈境控制了,還能再被控制一遍嗎?雲州的手段能和金烏劍的力量相比嗎?

再者,就算控制住了,金烏劍如今是劍祇,它要是看出眼前人只是一個傀儡,會不會質疑雲州的誠意?萬一惹怒劍祇如何是好?

如果不使用控制呢?用利誘、交易、威脅的手段讓捧日使做事呢?那倒可以試一試,但那樣他們並不放心捧日使單獨做事,還是需要湯昭在旁邊看著,最多算給他找了個隊友。

不管如何,彩雲歸的使者和捧日使都可以去見一見,尤其是知道捧日使和彩雲歸微妙的關係之後,更值得去試一試有其中什麼可利用之處。

彩雲歸的人被秘密抓捕之後,因為干係到金烏劍的事,也歸湯昭這邊來管,因此昨日一起送到了訓導營基地。畢竟是前線大宗門的弟子,也不至於關進牢房,但也關在地下秘密房間之中,與外界隔絕,有專人看守,插翅難飛。

當時為了審訊方便,兩人就是分開關押的,此時正好在其中騰挪。

兩人先去見了彩雲歸的女弟子,就是樊還玉的師姐。

這位師姐是個劍客,見了兩人面沉如水,橫眉豎目,道:“我雖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看你們的樣子,想必知道我是誰。敢抓彩雲歸的人,耽誤了我們的大事,這是要與太陽域為敵麼?你們如今放我走,尚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然就算藏在人間早晚也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湯昭才不信她不知道誰綁了她,這裡是雲州,能調動那麼多人動手,猜也該猜出來了。但凡真是惡人囚禁她,她縱然能守住立場,態度也不能這麼硬,現在知道對方的忌憚,便越發大義凜然起來了。至於她說自己不知道對方是誰,就像被綁架不能看綁匪的臉一樣,互相留有餘地,心照不宣罷了。

張融笑道:“哦,這位彩雲歸的劍客,張口大事,閉口大事。你違反約定私下人間,是為了做大事麼?”

那彩雲歸劍客怒目道:“你不用試探我,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彩雲歸的事情你們一點兒也別想知道。”

張融再次詢問,那劍客果然一句不說,態度很是強硬,但也不怎麼口出惡言,激怒他們。一副“反正我什麼也不說,也不找彆扭,就等著你們到時候放我出去”的態度。

別說,湯昭他們還真的不便怎樣,真到了要緊時刻,用手段也就用了,但現在沒有山窮水盡,自然就沒必要得罪彩雲歸,於是便離開了。

張融倒是不急,道:“攻心為上,她如今正是一個口氣最足的時候,不用非要啃這硬骨頭,不妨再等幾日。”

兩人又去了另外一側的關押房間,去會一會那“疑似”捧日使。比起彩雲歸的女劍客,他更要緊一些。

此時兩人已經做好第一次會面毫無收穫的準備,乃是去摸一摸此人的性情,再回去制定計劃對症下藥。

剛剛到了屋外,推開一道門縫,就聽裡面有人道:“我勸你們對我客氣點兒。再過幾天我就是金烏劍了。金烏劍,就是東君啊。東君知道麼?廟裡的神仙,管人間太平的。我隨便一指,就能叫你家鄉風調雨順,你要是惹我不高興,叫你村裡三個月不下雨,到時候你提著豬頭來拜我,你都找不到廟門。”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