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父親、母親還有陳總, 他們的影子在心頭走馬燈一樣閃過, 音容相貌一如生前。他們的眼神也如當初走之前那樣,對自己充滿關切、留戀和擔憂。

阿昭, 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想活著啊, 爹, 娘……我想見到你們,可我也想活著!

還有陳總說……

陳總?

突然間, 湯昭抓住了一絲希望。

眼鏡, 我的眼鏡呢?

希望如同火苗,越燒越旺, 痛苦都似乎褪去了幾分。

不行,動不了。

應該是刑極的手段,他會封鎖穴道, 為了防止湯昭亂來, 先讓他動彈不得。

可是我要拿眼鏡啊。

穴道……我也會解穴來著!在地牢裡,他親自教我的。

他怎麼教的來著?

用內力衝穴……

不行, 湯昭的注意力被痛苦佔領, 無法集中, 也沒辦法調動內力。

強行進入, 神鳥瀝火訣,給我燒!

腦海中,露出點點金羽的神鳥翩翩起舞,火焰伴隨著它的舞姿,劇烈地燃燒著精神。

心神俱疲之下,痛苦都感覺不到。剩下的一點精神按照路線衝擊穴位。

給我開——

解開了!

似乎是最後一點運氣發生了作用,穴道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解開了。

湯昭的身體立刻在床上滾動起來,這是下意識的反應,他幾乎立刻就要呻吟慘叫,又猛然咬住了被子。

刑極點住穴道是對的, 他差一點就咬住了自己的舌頭。人在極度痛苦下的身體反應是不受控制的,他極度想伸出手,插入自己的腦袋把那塊碎片挖出來。

眼鏡, 我的眼鏡。

他一手抓住床單, 一手把眼鏡掏出來,戴上。

一定要能有用,麻煩你了, 仙女姐姐。

“劍種,未知。”

一行字浮現出來。

我知道是劍種,還有別的沒有?

也不知是不是他精神不夠集中,看了一會兒,看得眼前一片朦朧,並沒有其他的註釋。

只有那四個字,還有一口井的形狀。

井……

這個行嗎?